六十九 关係

    教练终于对篮球队正式宣布，这学期要参加五月底的全国高中校际篮球联赛。试图挽救篮球队一片低靡懒散的练球态度。王果这学期因为童军团要出对带国二的大露营，基本上没有时间再来球场。小布天天被教练cao到腿软，直嚷着要退对，佑瑋总是用没建设性的垃圾话回他，例如叫他放香蕉皮在球场等教练踩过去。阿哲一肩扛起王果的责任，和教练一起开训练菜单，也帮忙排时间集训。毛毛和女朋友之间闪光不断，下午都会看见他女朋友来给他送毛巾送水。

    「欸真真你在想啥？」佑瑋突然拍了下秦真燐的背，拿了灌水在他旁边坐下。

    「在想我们之后。」中场休息时间，秦真燐坐在场边看着球场，他的大半个高中生涯都是这里度过的，他认识了一群无脑的垃圾队友，和会在场边帮他们加油的女孩。

    「说什么东西啊，我百忙之中抽空去是你们的荣幸好吗。哪里找的到像我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的小帮手了喔呵呵。」

    那时候总觉得王果说的话像笑话，现在她不来球场了竟会觉得有些可惜。

    「干嘛突然这么感慨。」毛毛扔了条毛巾在秦真燐头上，在他另一边坐下。

    「这个时候柯南就要登场了」小布一边哼着名侦探柯南的主题曲，一边学柯南做『真相只有一个』的手势，「根据我的推论，真真之所以会如此感慨的理由是因为…」

    「是因为？」全世界会对小布的话有反应的人只有阿哲，他一脸想知道答案的追问。

    「因为真真心里…」话还没说完，小布就被秦真燐巴头，要他不要瞎讲。

    「啊是因为王果都没来了吧。」佑瑋把小布的话接完了。

    「王果？她不就在那吗？」毛毛一脸奇怪的看向前方，王果的身影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那。「我刚过去找我女朋友拿毛巾的时候有看到啊。」

    「不要练球也放闪光好吗。」一直追不到喜欢的女生的小布听到敏感词汇立即跳起来。

    「王果好像很难过…」毛毛不理会小布的中途插嘴，继续把话讲完。

    「欸真真！你去哪啊练习还没完啊。」秦真燐不等毛毛把话说完，拔腿就衝去找王果。

    果然在毛毛说的地方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的王果，她低着头在发呆。秦真燐在离她不远处停住脚步，不晓得该如何靠近还是乾脆就此掉头。

    妈的都到她面前了怎么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秦真燐懊恼急了，搞不懂为什么一听到她心情不好他就想待在她身边，到了她面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话。一个人在原地来回走动，迟迟没有下一步。篮球队其他四人看见秦真燐一个人在原地绕圈圈，又开始异想天开的帮他编故事。

    「你在干嘛啦，练习不是还没有结束？」王果老早就注意到秦真燐不安分的在她面前走圈圈，却迟迟等不到他向她开口，索性乾脆自己先问。听到王果的问话，原本计画要归队练习的秦真燐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开心的向王果坐的椅子前移进了一点。

    「你又出什么状况？我可以帮帮你。」

    「没有状况你快回去练习啦。」王果一秒回绝，完全不给秦真燐一个机会。

    「说啊你一脸就是有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秦真燐不想这么快放弃。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帮忙。」听到这一句话，秦真燐才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有多远，她对他一点都不信任。那天她抱着江凛舟哭的画面她一直没给他个解释，他明示暗示都试过，但她就是绝口不提，当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你是在逞什么强啊，明明就有事为什么都不会说？」秦真燐对于王果一再的闪躲感到厌烦了，她和江凛舟之间有秘密这点让他心烦的要死。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是我的谁吗？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管我？」王果不甘示弱，加大音量压过秦真燐的气势。

    就因为我不是你的谁我才会这么的焦躁啊。

    「所以你是要等谁来管你？江凛舟？还是你朋友？你根本没朋友了死心吧。」

    你明明就只剩下我了。

    严阳对秦真燐说过，王果什么都没了，她有的不过是些表面的假象，一戳就破的谎言，她的身边只有他了。

    「你说话一定要那么贱吗！」秦真燐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王果，她杀红了眼激动的起身，对秦真燐大喊「滚开！」

    震耳欲聋，整个球场上的人都听见了。包括在保健室话里画画的严阳，他透着窗户全程目睹王果和秦真燐吵架的过程。

    「你不走我走。」扔下这句话，王果没再多看秦真燐一眼，她转身离去，留下秦真燐站在原处，心里慌乱如麻。

    看见王果走了，严阳急忙从保健室里追出去，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你又要来帮秦真燐道歉吗？」王果停下脚步，语气充满不屑。「我告诉你，我很厌烦你跟秦真燐之间的关係，为什么你们明明都在一起了还要一直来烦我！你们到底存什么心啊，欺负我很好玩吗？」看见严阳每次都为了秦真燐的事出面，王果心里又想起保健室里那个吻，像梦魘般死死套住她的脖子，勒得她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我们没有在一起啊。」

    王果不相信的冷哼了声，把那天在保健室里看的到一切全都告诉严阳。

    「你误会了，他只是眼睫毛掉进眼睛里，我帮他弄掉而已。」

    天色暗了，cao场上没上几个人，严阳揹着书包来到篮球场边等秦真燐一起回家。篮球队的练习时间结束了，只剩秦真燐一个人还站在三分线上练习投三分球。

    回去记得多练一下三分球，还有体力要再提升。

    「燐放弃王果吧。」严阳话说出口的那一刻，秦真燐手上那颗球轨跡偏了，打在篮板上反弹落地，被严阳捡起。「王果不适合你。」

    严阳拿着球走向秦真燐秦，后者从前者手上接过球。看见好友的表情极其认真，一点也没有在跟他开玩笑的意思。「你为她受太多伤了。」

    我在想什么啊，严阳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而我竟然会希望他这句话是在开玩笑。

    「已经够了。」

    听好了，这是我帮你最后一次，如果不行，我也会要你放弃。

    事到如今我也要丢下她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