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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霖还在回程路上,盛京已是闹得沸沸扬扬,不为选妃,而是赫连家出了大事!此事起因,源于盛京监察司接到的一封密函。之后第二日街头巷尾传出一首童谣,矛头直指赫连家欺君罔上,欲行李代桃僵之事。听闻这消息,有四个女人反应最是激烈。“你说什么?”赫连葳蕤大惊失色。这消息太过震惊,到底是谁人设计?赫连敏敏到底怎么回事?怎会无故被人谣传不能生养,还将她牵扯其中?这里面能得利的,唯有慕氏,莫不是赫连敏敏着了慕夕瑶的道?可是慕氏历来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会突然对赫连家所行之事洞察入微,又意欲将阻她上位之人,连根拔起不成?可是时机不对啊。于她而言,最合适的时机莫过于等六殿下事成,再一举动摇赫连敏敏的后位。这时候提前动手,能有多大好处?赫连葳蕤实在不敢相信,凭慕夕瑶那脑子,会出这么一手昏招。如此一想,定是有人暗中捅刀子,坏赫连家大事。如今最重要是搞清楚赫连敏敏那身子有没有问题。若是真如传言所说,赫连敏敏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赫连家想送她这个庶女入宗政霖府邸的意图又被太多人知晓。两相联想,赫连家是入了人家圈套了!这下子真是百口莫辩。“父亲。”赫连葳蕤向神色不善的赫连章行礼。“此次事有变故,你所说之事,只能延后。目前家里被人盯上,只能应付过这回,再想办法。”赫连章到如今都不信赫连敏敏娘胎就带了缺陷。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哪个伺候的嬷嬷说过她宫寒不宜生养。这谣言必须尽快平复。到底是政敌还是后院女人出手?赫连章感觉事情棘手。“是,女儿明白。父亲大人辛苦。”赫连葳蕤自知家里大事为重。只有赫连家安稳度过这遭,府里人才能有好日子过。“简直是荒谬!”赫连敏敏拂手砸了茶碗。震怒之下,双手都在打颤。“是谁!谁在这个时候做的好事?”排除赫连家本身就陷在泥藻中自身难保,赫连敏敏只能想到慕夕瑶头上。那个女人当面应了盟约,背后却行如此阴险之事,根本就不该信她!如今却是亲手将把柄送到她手上,真是自取其辱。赫连敏敏气得领了人就往丹若苑赶。不对峙清楚,她咽不下这口气!任何女子被人栽赃不能生养,都是形同断其生路。这般不能传宗接代的女人,那个世家会容得下?在皇家,这就是被休弃的下场。慕氏敢这么凭空捏造,定要让她悔不当初!第一五零章问罪慕夕瑶睁着黝黑晶亮的眸子,就这么扇扇睫毛,小眉头一皱一皱,看得卫甄赶紧低头。瑶主子这模样,难怪殿下扛不住。幸好主子这会儿不在,不然现在他又该得个冷眼。“赫连氏不能生养,赫连家李代桃僵?”慕夕瑶小声念叨,葱白玉指在琴弦上随意勾挑。“啧啧,这话传得,忒是恶毒。赫连家今年莫不是犯太岁?”小模样有点幸灾乐祸。“如此一来,却是累了你家主子我。这清净日子终到头啊……”慕夕瑶小嘴一撇,不乐意了。这渔翁之利摆在面前,看得动不得。实在不痛快。真若接下这天上掉的馅儿饼,搞不好就要含冤受屈,替人背黑锅偿债。她正在谋算借谁人之手,传一个两晋闻名的典故到太后耳中,让赫连葳蕤白日梦醒。顺便落落为她说话的那群女人的脸面。这人选还没挑出来,“意外惊喜”从天而降。得,现在什么都不用忙活,赫连家被人敲了闷棍,她应下赫连敏敏的差事,好似有人超额代劳。不过这超出的部分,赫连正妃恐怕极为恼怒,待会儿指不定就能闯进她丹若苑里兴师问罪。慕夕瑶对这个神秘插手之人异常好奇。这一局设得是不是场面太大?能提前预知赫连章的举动,莫非凰签一事,还有第三方知晓?万靖雯的奇异重生,慕夕瑶如何也预料不到。更想不到的是,事有凑巧,就这么让万靖雯抓住个绝好机会。因此在判断上,慕夕瑶出了偏差。淑妃在宫里称得上是震怒。自打听闻传遍后宫的流言蜚语,赫连家这三字一出,淑妃每每听闻,额角都针扎似的疼痛。她如今已是顾不上那家子对宗政霖仕途上的助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赫连氏到底有没有隐疾这事儿上面。她盼了许久的嫡孙,绝不能因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就此没了消息。“嬷嬷,让人请这上面的圣手去给她仔细瞧过。若是有人中伤那便罢了,若不是……”淑妃抚抚额角,“我儿留这等妇人再无用处。”言下之意,赫连敏敏皇子妃位份留不留得住,诊断之后即见分晓。元成帝听闻此事,只提笔的手顿了顿,神色间不见喜怒。拣起赫连章这几日上的奏折,皇帝闭目良久,只叫了顾长德往御医院宣旨。之后继续提笔朱批,忙碌于繁杂政事之中。“这流言中人,就是你等口中那赫连葳蕤?”金太后一颗颗佛珠拨拢过去,对众人之前提到的一桩美谈,如今是一字不提。宗政莹僵硬坐着,至今无法相信,一夜之间风向大变。贵妃本就收敛,说话不多,此次倒还能安稳坐着。只心里明白,赫连家这次怕是竹篮打水。即便能从此事脱身,为了避嫌,赫连葳蕤想进六皇子府,难上加难。齐妃和傅昭仪俱沉默不语。事情有变,这时候多说多错,老祖宗已露了不赞同,没怪罪下来,已是宽和。“给老八选妃一事,皇贵妃还是费心看着。其他人,缓一缓不迟。”金太后现在是一心就等着老六家的消息。这皇子嫡妃,绝不是闹着玩儿的。赫连敏敏带着人气势汹汹赶到丹若苑的时候,就看见慕夕瑶长裙曳地,一身黛青色,格外清新舒雅。正好整以暇,闲适焚香煮茶,坐在厅堂中候着她。周围除赵嬷嬷伺候,再无一人。“正妃来得刚好。妾备了今年新出的七香花露,不妨坐下一品。”将茶具一一收好,慕夕瑶执起矽砂小壶,给赫连敏敏斟上花茶。白玉瓷杯中绯红亮色,看上去煞是招人。其上一抹杏白茉莉,一见便知主人费了心思。慕夕瑶端起小茶盏,深吸一口气,闭目享受花露清甜。赫连敏敏本是一身火气,却被她举手投足间怡然镇静化解不少。“正妃若是前来问罪,却是找错了人。”看她进屋时面色黑沉,不用细想,便知这女人气血上头,根本就没仔细思量过其中厉害。“此事一出,旁人首先疑心上的,便是妾这个明面上受益最大之人。正妃觉得,妾会傻乎乎费了这么大劲儿,设个绝妙之局,好处么,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