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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匣子就是这么打开的,那晚莫名其妙跟她聊了很多,她说自己失恋的时候,连钱都没有,他就觉得好笑:“你小屁孩才几岁,失什么恋?”她大言不惭地说:“我早恋。”“那我给你钱,你怎么不要,还要去考清华。”“因为他在清华呀。”他忽然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丫头,他出来社会早,初中就辍学出来跟打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后来终于混出头了,豪车,别墅,美女都有了。偏偏开始怀念起以前念书时的单纯劲儿。后来找人查了她资料,小学初中高中一个角落都没放过,也知道那个男生叫周斯越,周宗棠的独子,长的帅,成绩好,还保送清华了。拎着照片,苏柏从还有些不相信地多看了几眼,眯着眼喃喃自语,这么好一男孩儿真会喜欢她?秘书在一旁说:“您不也……”苏柏从可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男人,顶多算个衣冠禽兽,他的阴暗面多了。比如,去年那次科技展,名单是他拟的,亲自发到叶教授手上,请他务必和他的学生一起参加,原本也只是想会会面,听说叶教授很喜欢他,不过这小子近一年被打击的没什么成绩,听说在实验室除了编程什么活也不接。饭局上那个电话也是他安排的。他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不然怎么混到如今这地步。……席间,酒过三巡,周斯越起身上了个厕所。紧接着,苏柏从结束了跟董正飞的聊天,松开扣子,起来跟了出去。娄凤担心地掐住元放正在啃鸡爪的手臂,鸡爪子瞬间在元放脸上划了一道红印,气急骂:“你再动手动脚的,你给我看着办!”娄凤忙松手,“对不起啊,师兄,太激动了,你说他俩会不会打起来?”元放啊了声,放下鸡爪,想了想说,“放心,你周师兄能打赢。”又放心地啃鸡爪去了。厕所。周斯越低头洗手的时候,苏柏从灭了烟过去,打开旁边的水池,水声哗啦,男人低沉的声音伴着水流声听不太真切,“你跟羡羡认识几年了?”不过他还是听清楚了。周斯越瞥他一眼,眉梢一吊,开始满嘴跑火车:“二十几年吧。”苏柏从:“你才二十吧?”周斯越把水关了,好笑地看着他:“不懂么?打从娘胎起,我俩就认识了。”随后双手环胸靠在洗手台上,原本比苏柏从高的个子微微下沉,也还是比他高,低头轻笑,双手又抄进兜里,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我们这比金坚比海深的革命情谊,你想来掺和一脚?”苏柏从忽然觉得自己小觑了这小子。他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董正飞令人厌烦的自负,也没有邢露菲和嵇航的谄媚巴结,更没有元放那股傻憨气,不卑不吭的态度,就却又带着独一份的自信孤傲。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痛不痒一句话,却捏了你的七寸。苏柏从觉得自己从商这么多年,都没遇过这么精的,只是到底年轻,还带着一股浮躁,但他身上可塑性很强。选对了,功成名就;选错了,一败涂地。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苏柏从很兴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能让他兴奋的对手。“她可不认为自己跟你是革命情谊。”说完,苏柏从转身也靠在洗手台上,低头点了支烟。周斯越低头叼烟,没点燃,听见这话,抬头看他一眼,把烟取下来,捏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说:“你既然知道,就别再往上送人头了。”苏柏从笑了下,从容不迫地掸了下烟灰:“我不这么认为,我不认为给我时间,她会对我不动心,毕业后,我会把她带进公司里,你呢?出国留学还是帮人打工?还是你可以自私到让她放弃我这儿的高薪工作跟你去创业打拼?你真觉得你们的革命情谊能扛得过这些?”周斯越将手里的烟揉断丢进垃圾桶里,一言不发离开。……丁羡接到周斯越短信的时候,娄凤正搂着她跟元放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相声呢,桌上的手机就震了。1条新信息来自周。光看到这句话她太阳xue就一抽,不会真打起来了吧,丁羡若有似无能感觉苏柏从对自己的特殊,但他又发乎情止于礼的让她无法主动去提这事儿,两人在之前苏柏从那句“羡羡,我允许你不尊重我”之后其实就减少了联系,丁羡也几乎不再给他打电话,将他当作一个完完全全的长辈去看待。她点开短信。周少爷说——“出来。”简洁有力,周少爷口吻。丁羡回:“这边还没结束呢?”周少爷又回——“那你陪他吧。”丁羡气得差点摔手机,怎么就陪他了!这还这么多人呢!说话能不这么呛人么!直接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不回了,上辈子欠你的。砰一声响。娄凤咬着鸡爪回头,一嘴油:“怎么了?”丁羡:“没事,吃你的鸡爪。”手机又震。1新信息来自周。有完没完了?她满肚怨念地点头,结果看到内容,头皮一麻,三叉神经短路了。周少爷说——“答错,重新答,他还是我?”“发什么神经。”丁羡噼里啪啦按下。周少爷回:“不是说喜欢我?做个选择这么难?”丁羡回:“喜欢你的人这么多,你怎么不让她们选?”周斯越:“谁啊?”“邢露菲啊。”“我看你是皮痒。”“略略略,在门口等我。”丁羡跟娄凤眼神交流了一下,苏柏从还没回来,发了条短信过去。“苏总,我身体不舒服,先回酒店休息了,今天谢谢您的款待。”良久后,苏柏从回:“在门口等我,我先送你回去。”“不用麻烦,周师兄会送我。”然后便再也没回了。周斯越靠在路灯下抽烟,人本就高,还站到花坛边的牙子上,后背靠着白色路灯柱子吞云吐雾。丁羡过去的时候,他把烟掐了,回头看了小姑娘一眼,插着兜从花坛牙子上下来,缩了缩脖子,“冷死,走了。”丁羡看着他薄薄的短袖,跟上去,“你怎么出来也不带件外套。”周斯越看她一眼,忽然抬臂勾着她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臂弯间都是男人炽热的余温,烧得丁羡脸都红了,心砰砰砰直跳,整个人都僵直,连走路都不会了。此刻从后面看就像个小僵尸,被他勾着脖子拖着走。周斯越低头看她,顺手又把她后背上的挂帽给拉上,盖好,“冷么?”丁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