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未修
129未修
强行被谢凛带回去。 鹤怡一路上都在挣扎。 “放开我谢凛!放开!你疯了?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这样对她? 怎样对她? 怎么不先看看她是怎样对自己的?是她一起兴起和他有了那样的关系,现在玩够了,厌烦了,就想全身而退了?想丢就丢,想扔就扔,想不要就不要?当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么? 周遭越发昏暗了,连远处都黑压压的。 风雨欲来。 谢凛抬脚将公主府寝殿踹开,鹤怡猛地被抛到床榻上,随即男人欺身,紧接着就压了上来。 然而谢鹤怡又不傻,在接触到床榻的第一瞬,她就往后撤出些距离,使劲力气往谢凛身上踹了一脚。那一脚不轻不重的,虽不至于将谢对方彻底踢开,却足够给她争取一个短暂逃离的机会。 趁着这个空当,她立即翻身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匆忙往寝殿门口跑去。 赤脚踩在柔软的毯子上。 鹤怡呼吸急促。 谢凛却慢条斯理的。 侧脸棱角分明,他熟稔地找出了瓷瓶,倒了粒药在手心里,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眉目冷冽,危险丛生,随后死死盯着鹤怡的方向一步一步迫近,眸光在阴影里显得尤为骇人。 踢着、踹着,谢鹤怡一下一下大力推着门,紧闭的寝殿却丝毫没有动摇。 心如鼓擂。 越着急,心越慌,越是容易出错。 就在这越来越急切的过程中,身后猛然响起了那道冷冽的声音。 “跑什么啊?” 声音贴在耳边,被男人从身后整个揽住。谢鹤怡的脑中轰隆一声,能感受到男人就贴在自己身侧,她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倾泻而出,“鹤怡”那两个字多了股难以言喻的缠绵缱绻味道:“鹤怡,是不是觉得跑开,从我身边离开,就能跟我彻底断掉了?” 哪怕是气他的,哪怕那些说要分开的话里掺了旁的,可鹤怡的话还是点醒了他。 是的,她今天可以喜欢自己,那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又会爱别人?她的爱是不固定的,就像她说得那样,如果爱是怜悯的话,那给谁一点爱不是施舍呢?不止闻亭,也不止时崖,厌烦了又可以换新的,反正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所以呢? 所以担惊受怕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自己? 稍微爱过一点就走了,剩他自己留在原地,抱着自己单方面的回忆惦念从前吗? 现在这种情况,把一切解释给她,她能听进去吗?将她幼时同姜家的事情告知给她,能保证她不立马冲去找姜家的麻烦,能保证她整个人的安全吗? 可现在放手的话,恐怕连以后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谢凛年少时的那种陋习,是鹤怡将他养出来的:如果不是独独给他一个人的,那他宁愿毁掉。 费劲心机不行,好好哄着不行,那索性也不装了,什么也不顾了。 他就是要强行留下,就是要得到她。谁也不让见,就把人绑在自己身旁,让她每天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身边只有一个人的话,除了自己,她还能喜欢谁呢? 是的。 是了。 相比鹤怡,更需要对方的反而是谢凛。 因为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仅有的只剩下她了,不是么? 外头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 一向和煦的春日因着这场雨强行浇灭了蓬勃热意,连空气中都冷了几分。 雨势不小,劲头也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而一墙之隔,谢鹤怡被谢凛抵在门后,室内温暖,但男人喷洒出的气息却能让她感受到和室外一样的潮湿。 “砰砰”、“砰砰”…… 心跳的频率定格,和外头滴滴答答的雨点混合在一起。 发髻上的凤凰簪子还坠着流苏。 先听到的是流苏吊坠相互碰撞的声音,随后便是转过身来迅速拔了簪子将顶端抵着脖颈的那些话:“松开我行吗谢凛!我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你比我年长,难道就不知道我们是兄妹?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我们之间发生这样的关系,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 簪子顶端闪着寒光。 那根坠着流苏的凤凰簪子被谢鹤怡紧紧攥进手里,尖锐的那端就对准离谢凛脖颈不到一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