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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老师是武神这件事(公钟/站街提及)

    师生年下/站街涉及/路人mob涉及

    极度ooc警告

    在写一种很屑的东西

    很流水账很流水账很流水账

    —

    钟离是从天空岛调职来的。

    天空岛是提瓦特有名的重点高中,里面的学生或家庭背景雄厚,或资质过人、学习拔尖。不光家长们挤破头了把孩子往里送,就连老师也想尽办法去里面任职。因为不单能积累人脉,天空岛的待遇也是一顶一的好。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钟离从贵族学校被调到了璃月一个不知名的普通高中。

    关于他先前的传闻有很多,最广为人接受的版本是,天空岛的校长天理受贿,合伙豪强排挤学校里没有背景的学生,钟离实在气不过,在办公室跟人家说着说着打起来了,结果就被调走。

    内里的细节更为丰富,比评书还精彩几分。彼时的天空岛苦天理已久,各种财阀勾结作乱,钟离横空出世,一身流光彩霞,腾云而来,要还天下一个公道……

    “扯淡。”

    达达利亚合上书,眉毛一跳一跳:“怎么越说越离谱?又不是讲什么神话故事。”

    “这不比神话精彩?”同桌比划几下,“我活这么大,没见过哪个老师敢打校长的。”

    他咳嗽一声,神情肃穆,拉长强调:“我愿称之为——武神。”

    教室里还在sao乱,难以抑制见新老师的兴奋,他们正吵嚷,一双长腿跨进教室。

    众人停下来,看清来者——约摸三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不苟言笑。

    “我是你们的新老师,名叫钟离。”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字,同桌失望地趴在桌子上:“原来没有身披铠甲。”

    —

    大多时候,钟离和普通的三十岁男人没什么区别。除去每天上课正式地套上西装三件套,其他时候他都处在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他养花、喝茶,周末拿着收音机在公园听戏,偶尔去一次花鸟市场,最后都是空手而归。

    有人忍不住去问他在天空岛的事情,他倒也不恼,一五一十相告。

    现实比传闻无聊多了。达达利亚心想,他看着钟离瓷缸杯里沉浮的茶叶,想着十秒之前他的同学问钟离怎样战胜魔头天理。

    “拖鞋,”钟离喝了一口茶,“市场批发的的泡沫拖鞋,价格实惠,材质结实。泡沫虽软,聚在一起却有无穷的力量,甚好。”

    达达利亚他们出办公室走了好长一段路,他的同学颓丧地低着头,还沉浸在偶像塌房的震撼之中。达达利亚却一直在想钟离所说的无穷的力量是什么,当他弯下腰取下拖鞋痛击天理的脑袋,会不会因为腿太长摔在地上。

    看来这股无穷的力量也会反噬。

    他笃定地点点头,又想到钟离紧紧包裹大腿的西装裤——他经过那一遭现在明显穿得体面多了,坐在办公椅上翘着腿时露出富有骨感的纤细脚踝,靠近腰窝的西装扣子松开,露出内里的白衬下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钟离手里端着一只巨大的印花瓷缸杯,看上去违和地像拼接而成。

    达达利亚去问,对方又摆出一副姿态:“小孩子懂什么?这叫生活。”

    —

    生活。

    达达利亚确实不懂,他马上就成年了,跟着学校里的一千多个同学去考大学。人生按部就班走着,像一辆驶向未知尽头的火车,发出枯燥的哐嗤声。他活了十几年,不能说多,也不能说少,也没感觉到多少生活的意思,只是觉得勉勉强强活着。

    但他觉得钟离也不懂,他偷偷比较,感觉钟离的人生没有比自己强多少。等到几年后达达利亚也穿上西装,他们就彻底没有差别了。

    达达利亚为自己的发现得意,认为自己看透了一个虚无现实的本质,但当他遇到巷子里的钟离时,他是死活笑不出来了。

    —

    有几个男人?三个?四个……?

    他数不清,也不想数。他六点钟在外面站着,一直待到八点天都黑了,角落里的人还在鏖战。

    钟离叫得很小声,像快死的流浪猫纤弱的喊声。他大概被顶得很深,从达达利亚的视角,能看到那只指骨修长的手紧紧抠着墙皮,然后脱力地下滑。

    他的体面,他说话时轻描淡写的傲慢,如同地上的烂衣服一样沾满脏灰。

    直到那些男人提好裤子骂骂咧咧离开,钟离才颤着满是淤青的双腿,将被jingye浸泡过的纸钱卷起来,塞进兜里。他脸上的情欲褪去,又变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草草擦了一下身子,抬起头的时候对上达达利亚的眼睛。

    钟离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这副狼狈相实在没什么威严,但还是问了一句:“作业写完了吗?到处乱逛。”

    “你被人cao了。”达达利亚看着他。

    钟离扶着墙,支撑一下自己酸痛的腰身,懒洋洋地哑着声音:“也许是我穿西装太好看了。”他眯着眼睛:“所以给人批个作业都能被视jian半天。”

    听懂他在揶揄谁后,达达利亚脸上发烧,心里又腾起一股怒火。他很少这么生气,他有时感觉自己像个死人,对外界事物鲜能做出反应,没想到钟离比他更像一个死人。

    刚在外面他就听到巴掌声和激烈的碰撞声,哪怕被cao惯了不要脸,疼总是有的吧,但钟离不哭不喊,所有的声音都是微弱的气音。达达利亚走上前,对他说:

    “我也想……和你睡觉,我有钱。”

    钟离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正在发愣,达达利亚拽住他的领子,狠狠咬上先前被亲肿的嘴唇——有淡淡的腥膻味,钟离也许不久前给人koujiao过。

    靠在墙上的身子明显僵住了,达达利亚没接过吻,他所谓的进攻只能糊两个人一嘴口水,但钟离任他吻着,没一点儿动静。

    —

    等达达利亚亲够了放开,钟离就垂下眼喘气,喘一会儿伸手抓住他的领子。

    达达利亚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不愧是武神。达达利亚捂着迅速发肿的脸颊,嘴里轻轻呼痛。他坐在地上,裤子上沾了地上乱七八糟的液体,他感觉自己和钟离一样脏了,这使他心里产生一种报复般的快意。

    他以为钟离会让他滚,或者骂一些脏话,但钟离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他一眼:“吃了没?我有点儿饿了。”

    —

    九月份的这个晚上是十七岁的达达利亚人生中最奇妙的一夜,他的新老师,请他观看了一场现场gv,还请他吃了馄饨。

    怎么说都是自己赚了。达达利亚用没受伤的半边腮帮嚼着馄饨,八点多的街道灯火通明,馄饨摊也不少人,翻炒声、点菜的吆喝声、车来车往的鸣笛声……达达利亚将嘴里的紫菜吞下去,因这夜间的热闹快活起来。

    他偷偷观察钟离,钟离只点了一碗黑米粥,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因为腰身疼痛他的坐姿有些别扭,身板却挺得笔直,这里的人只有他穿西装,这不能让他显得尊贵,只会变得滑稽。

    也许是半个小时前亲眼见证过yin乱的场面,达达利亚心里觉得更讽刺。

    钟离的粥才吃了一半,他累极了一般放下勺子,呆坐在位置上。

    达达利亚这才发现他不做事情时就在发呆,钟离私底下的娱乐活动——额,不应该算刚才见到的那个——都充满了对生活的享受,好像他确实很会过日子。但此时他的目光空无一物,浅色的眼瞳如同玻璃,什么照上去,就映射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不爱。

    —

    “看够了没?”

    钟离抬眼挑眉,他倾身向前,故意压低声音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小处男?”

    他原本是想吓吓达达利亚,没成想对方丝毫不怯,小孩儿的眼眶充满钝感,盯着他像两只深不见底的窟窿。达达利亚看了他一会儿,咬住嘴唇笑起来,眉眼弯着,睫毛因为忍笑一下一下发抖。

    钟离眼角一抽,耳热一瞬:“你……”

    达达利亚看着他道:“钟离老师,我爸妈今天吵架了。”

    “……想都别想。”

    —

    钟离家简陋得要命,倒不是说他住的房子有多小,而是应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一点人味儿都没有。所有的器具像摆设,有的上面甚至积了一层薄灰,达达利亚用手一揩,刮掉大半。

    “只有一间卧室,”钟离抱着毯子出来,达达利亚刚想客气一下,结果被砸个正着儿,“劳烦你睡客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婊子无情。达达利亚盖好被子,盯着钟离家又暗又灰的天花板。

    他想家里会不会发现他不见,以为自己离家出走,然后心急如焚地报警。他想着想着,突然笑了。

    看来自己有时候确实喜欢做梦。

    达达利亚放空自己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他的思绪游荡着,荡到钟离身上。

    现在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刚刚见证自己的新老师被人cao,转眼又住在人家家里。说不定此时起来推开房门,会见到一些香艳的场景——比如欲求不满的钟离用玩具玩自己。

    达达利亚没敢想得太深入,胯下已经可耻地硬了。他迫切地想推开房门,像他看到的那些男人一样,把yinjing塞进钟离的屁股里。

    他是我的老师。达达利亚痛苦地闭上眼睛。

    更兴奋了。

    —

    于是他蹑手蹑脚下了床,做贼一样摸黑溜进钟离的房间。

    达达利亚没能看到自己想看的,钟离睡得沉的像个死人。他尴尬地端着枪在人家床头站了一会儿,又蹑手蹑脚出去。

    仔细想想,把别人cao醒确实不太礼貌。

    —

    “神经病。”

    达达利亚前脚刚走,钟离窝在被子里嘟囔。

    —

    事实证明,钟离比达达利亚多的那十几年饭没白吃,脸皮厚得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经历了这种事情,以后还得待在这个班教学,达达利亚都替钟离觉得尴尬。可钟离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上课、下课、改作业。

    他跟自习的时候热得慌,挽了一截袖口,露出白皙的腕骨。觉察到达达利亚在看自己,钟离对着他的眼神,解开几颗西装扣子,一副“再看下去我能当场脱光”的模样。

    达达利亚白了他一眼。

    他不会蠢到以为钟离在勾引自己,或许站在这个老流氓的角度,戏弄自己就跟逗狗一样,算得上是他一项新增的娱乐。

    达达利亚罕见地不反感。

    —

    “你这次成绩怎么回事?”

    钟离把成绩单拍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茶问道。他今天难得领口有点儿乱,隐约能窥见其中欢爱的痕迹。达达利亚眼皮一跳,他很想骂钟离能不能别穿着这身衣服跟别人出去乱搞,要不就别穿着来上班,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看你其他科目成绩还行,怎么就独独我这门考得一塌糊涂?”钟离放下茶缸,语气难得温和起来,循循善诱,“你是有什么难处吗?达达利亚同学。”

    还是说你小子就是对我有意见?

    “粗心了。”达达利亚老实回答。

    钟离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拿起课本:“每个人都有失手的时候,这样吧,我choucha一下,看看你最近背诵情况怎么样。”

    —

    他翻了几页,念道:“欲买桂花同载酒。”

    达达利亚接道:“我是钟离的小狗。”

    —

    钟离笑了,抄起教鞭要揍他。

    达达利亚拔腿便跑。

    —

    他们追着绕过教学楼,钟离虽然岁数大,已经出了社会很长时间,但速度比起小年轻也毫不逊色,加上他腿长,在这场追逐战竟然没有落丝毫劣势。

    他们到了另一栋楼区,跑着跑着,达达利亚停下来了。

    见状,钟离也不追了。

    “你怎么不跑了?”

    达达利亚指着楼层高处:

    “有人跳楼。”

    —

    李小和他的名字一样,渺小得像一粒灰尘。

    他初中的时候考天空岛高中,家里报了不少补习班。他不算聪明的那一卦,死学死学终于分数擦着人家去年的录取边。出成绩的时候李小很忐忑,他家里人也忐忑,结果那一年没有放榜,也没公示录取分。

    他只知道自己没录上。

    这本来没什么,他本来就是擦边生,分数比去年高个一两分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但他到底有些不甘心,四处打听,发现班里一个考得不如他的录上了。

    好巧不巧,人家还是最后一个录到的,十有八九占了李小的名额。

    他没办法,就去上璃月的普通高中。

    在高中念了两年,今年是最重要的一年,李小家里人告诉李小好好考,之前没上重高,这次争取考个好大学。

    李小说,好。

    —

    达达利亚之前跟李小打过几次照面,他们俩班级离得很近,不少课是同一老师上的。达达利亚正巧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领班级作业,李小是他们班学委,也抱着一沓练习册。

    他们并肩走着,路过走廊上打闹的同学。

    “这里真没意思,我想挑战一点儿惊险刺激的活动。”李小突然说。

    达达利亚问他:“比如呢?”

    “漂流、过山车、滑翔伞……我长这么大还没挑战过什么厉害的项目,”李小仔细思考,然后点点头,“我要去蹦极。”

    他长这么大,养成的习惯就是说到做到。

    他学着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只可惜没有器材也没有场地,所以只能在学校最高的教学楼将就一下。

    李小准备了很多需要喊出来的台词,越过栏杆时只变成一声尖叫。

    然后他从楼上跌落,像一摊烂泥摔在地上。

    —

    达达利亚到家比平时早两个小时,客厅里脏乱不成样子。他爸妈天天吵架,大人吵架就喜欢摔东西,搞得乱七八糟又不收拾。有时候,两个人还没吵完,工作电话就来了,他们便急忙出门去处理工作,嘴皮子上的事只能改日再战。

    打扫完卫生已经半个小时后了,达达利亚写一会儿作业,做到语文的诗词填空。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饭,意识到后肚子饿得咕咕叫。

    达达利亚背着书包出门,坐上一辆公交。

    天渐渐暗下来,车窗外灯火渐起,些许映射进车里,一晃一晃,像过隧道一样。达达利亚靠在座位上,跟着公交车颠簸。他的意识有些飘忽,报站声如流水一样模糊起来,车上没什么交谈声,乘车的人都是一副疲惫的神态。

    达达利亚向窗外看,昏黄的路灯与小摊贩,他想起几天前跟钟离吃得那碗馄饨。

    他突然想钟离想得要命。

    —

    站在人家门口,达达利亚敲门的手顿住。

    钟离家的门好像在晃,喘息声和轻微的撞击声夹杂在一起。他听到钟离闷哼着,小声说什么,好像要哭出来一样,身后的动静却不减反增。

    怎么这么sao,等不到上床吗?直接就在门口搞起来了。达达利亚抿嘴,向后退几步,举起手扇了自己几巴掌。

    下手有点重,嘴角可能裂开了,疼得他抽气。

    达达利亚心满意足去敲钟离家的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

    短暂的沉默,又是啪的一下。

    钟离咬着牙哭叫出声。

    —

    “怎么是你?”

    推开门,他的衣服乱糟糟挂在身上,整个人仿佛刚淋过雨,衬衫粘着汗水黏在脖子上。钟离看到达达利亚,放下心来,脱力似的靠在门上,疲惫地看着他。

    “钟离老师,我爸妈吵架了。”达达利亚故技重施。

    “你——他们打你了?”钟离本想说关他什么事,结果看到达达利亚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伤口,脸色一变,皱起眉头。

    “呃、唔,只是小伤而已,”达达利亚欲盖弥彰地伸手挡着,用圆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了钟离一眼,“我很饿。”

    —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钟离头很疼。一个男人从房里出来,看了达达利亚一眼,将钱塞在钟离外套内兜里,低声在他耳边笑道:“小心点,搞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钟离脸色难看起来:“cao够了快滚。”

    —

    达达利亚发现钟离没有一点儿自理能力,家里的摆设跟自己上次走时大致相同,甚至沙发上的毯子都没收过,只是乱糟糟堆在旁边。除了角落新添的几盆绿萝,看上去倒是被照顾得不错。

    “你平常到底在干什么?”达达利亚看着长时间没擦过的瓢盆,又瞥一眼垃圾袋里的外卖盒,一时无力吐槽,“你从来不自己做饭的吗?”

    “术业有专攻,我自认为在厨艺方面没有特长,”钟离取出几件换洗衣服,“我洗个澡,等会儿带你出去吃。”

    达达利亚于是坐到餐桌旁写作业,他写数学题,眉头拧成一团,草稿纸笔记乱七八糟。有一道题达达利亚想了几分钟,实在想不出思路就开始走神。

    他对着草稿纸仅剩的空白位置,顿了一下,在上面画出一只圆圆的钟离。笔头抵住下巴思考一会儿,又把表情改得更凶些。

    他越画越起劲,没注意身后站了个人。

    钟离弯下腰,发尖的水珠滴落到达达利亚脖子上,激得他一个寒颤。

    —

    “衣服可以不加,表情再性感点儿。”

    钟离低沉的嗓音合着洗发水香味,湿漉漉地打在达达利亚耳侧。

    达达利亚猛地用课本盖住草稿纸,发脾气一样起身:

    “不画了。”

    —

    走到街上,钟离问他想吃什么。

    钟离今天难得穿了件休闲外套,搭配一条牛仔裤,整个人年轻不少,看着竟比达达利亚大不了几岁。达达利亚将视线从他身上转到街边:

    “馄饨。”

    —

    来得不巧,馄饨摊老板家里有事,今天没开业。他们站在门口告示前,达达利亚饿得胃里难受,最适合的是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顿,但达达利亚转头对钟离说:

    “我们去买菜做饭吧。”

    —

    因为父母总有加班,错过饭点是习以为常的事,达达利亚经常在外面吃饭,吃得次数多了他也难受,外头东西太油,口味又重,总吃也不卫生。

    他于困境之中自学成才,创立自己的厨艺流派,江湖上称为“达达利亚行为艺术派”。口感温和,以鲜美甘甜闻名。

    —

    “咳咳、唔!”

    钟离呛了一口,憋笑到脸色发红,夹起一筷子虾仁,装模作样评论:“色泽光亮、质感厚实,回甘无穷,五星大厨风味。”

    “缺点是,调料太淡,糖放得太多。”

    达达利亚叼着筷子,含糊道:“没品味。”他把那盘菜拢过来,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你不吃我吃。”

    —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自尊心比天高。

    钟离叹一口气,扒了两口米饭,抬起头,达达利亚端起盘子,脸色不太好:“我去加点儿盐。”

    钟离当没听见,直到达达利亚进了厨房才低下头,眉眼弯起,肩膀发抖。

    —

    晚上住宿也成了个问题,快十点了,达达利亚还趴在桌子上看书,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钟离几次暗示,他只当听不懂,整个人埋进书堆里。被叫得烦了,达达利亚就抬起头,眨眨眼睛,语气软下来:“钟离老师,我爸妈吵架了。”

    这个时候倒一副乖得要命的样子。

    钟离心里苦,但钟离不说。

    为人师表。他在心里默念,又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一系列行为跟这个边儿都沾不上。

    —

    达达利亚看书看到晚上一点多,钟离熬不了那么久,先回房睡了。这次除了毯子,还贴心地留下一只枕头。

    钟离之前一直一个人住,他又是个男人,没什么戒备心,家里有客人也没习惯锁门。晚上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钟离以为自己在做梦,没管,结果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

    他一下子清醒了,一个翻身掐住身下人的脖子。

    —

    达达利亚咳出眼泪,可怜兮兮地抓住钟离的手腕:

    “钟离老师,我爸妈吵架了。”

    真服了。

    —

    达达利亚从有意识来就没跟人一起睡过,他的房子里连抱着睡觉的玩偶都没有,陪着他的是天花板,窗帘缝的月光,还有门外吵架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他有时觉得自己身处宇宙,像一团太空垃圾一样飘来飘去,当身体变形扭曲时,没人能听到他的叫声。

    —

    “钟离老师、钟离老师……”

    达达利亚的脸贴着钟离的背,手臂越收越紧。钟离身上有让他困惑的香味,是不同于他想象中的清香,好似一缕风。

    达达利亚觉得窝火,心里的困兽躁动不安。如果钟离鲜艳腐败,像一颗落在地上没人要的成熟过度的果子,他就可以把他捡起来,一口吞下。而不是像这样,只感到虚无与惶恐。

    —

    “如果那天从楼上跳下来的是我,你会哭吗?”

    达达利亚闷声问道。

    钟离的呼吸缓慢起来,他的声音里充满困倦:“我被革职的话,会哭的吧。”

    达达利亚笑了,热气喷在钟离的后颈:“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冷血的人……钟离老师,是不是只能把你cao哭?”

    “不准调戏老师,达达利亚同学。”

    钟离的声音哑起来,他闭上眼睛,向前挪动一小块,低声道:

    “你还未成年。”

    —

    钟离晚上睡得并不舒坦。

    达达利亚的个头发育成熟,一张床上挤两个长手长腿的男人本来就难受。对方一晚上还犯病似的一直紧紧抱住他,搞得钟离身体又热又僵,像是被铁链绑住忍受刑罚一样。

    他们闹钟定得早,钟离睡眠又浅,响几下就醒了。他转头看像八爪鱼一样贴着自己流口水的达达利亚,掐住对方的下颌命令:

    “起床。”

    —

    达达利亚眼睛紧闭,脸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