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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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四处一片寂静,兜率宫内,却有一个鬼祟的身影缓缓向着丹房的方向移动,正要进入之时,周围忽然大亮。 转瞬之间,这个身影就被无数的天兵天将包围。 随着一抹明亮的雪色落下,在场诸仙齐齐行礼。 “陛下。” 润玉淡淡挥袖,面若寒霜,他望着被擒住的穗禾,冷冷道:“不知穗禾夜闯天界兜率宫,意欲何为?” 穗禾已是面色惨白,但眼底的神色却无一丝慌张,她冷哼道:“天帝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 润玉嘴角微勾,冷冷一笑,在场诸仙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是见穗禾左耳耳饰转瞬被打落在地,一个疤痕露了出来,清晰可见。 那是,水系凌波掌的疤痕。 在场诸仙顿时哗然,众仙皆知,水系凌波掌乃先水神洛霖独创,六界除洛霖之外无人能使。 “穗禾涉及杀害水神洛霖与风神临秀一案,天机,将她拿下,押入毗娑牢狱,严加看守,听候审查。” 窗棂外的云团被初阳一点点染红,天色渐渐明亮,璇玑宫内殿床榻,太微虚幻的身影将润玉隐隐圈住护在怀中,满含疼惜的目光落在润玉睡得十分安稳的脸庞上,牢牢锁住,片刻不离。 似乎是感觉到太微的视线,润玉低吟一声,深邃的眼眸缓缓睁开,眸底有片刻的迷茫,随后闪过几分警惕与戒备,下一秒感受到这段日子以来,身体被包裹着那股熟悉的温暖灵力后,顿时放松。 “玉儿,你醒了,现下时辰尚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看着妃色的字浮现在眼前,润玉笑着摇首道:“不睡了,青苍,多谢你,这段时日我睡得很好。” “不必言谢,能帮到你,我便很开心了。” 眼前出现的话语,让润玉怔了怔,他突然道:“青苍,那日太上老君说的话,你也听见了罢。花开叶落,物转星移,皆为天定,万事莫要强求,不是我的,求不得,该我的,跑不掉。”润玉顿了顿,接着道:“难道锦觅她……若她不是我的,又何必有这个婚约呢?” 看着润玉面无表情,眸中神采尽失的模样,太微哀伤却又坚定的伸手,轻柔的抚上那张苍白淡漠的脸颊。 “玉儿,放过你自己,解除婚约罢,我知道你不甘心,可锦觅真的不值得你如此,她不爱你,更不懂你,相信我,会有人来爱你,那人能与你心意相通,生死与共,永不离弃。” 眼前的字迹渐渐消逝,脸颊似乎被什么轻柔的抚摸着,那温暖贴在脸上的感觉如此真实,润玉有些恍惚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下一刻便触摸到一只带着温暖气息的手,但也就那么一会儿又感觉不到了,似乎那只手未曾出现过。 突然被覆上另一只带着微微凉意的手,那种肌肤接触,神魂震动,如此难以形容的感觉让太微怔住。 两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双手相触的那一瞬间,润玉手腕上的人鱼泪散发着柔和的艾青光芒。 璇玑宫偏殿,有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执笔正在宣纸上涂涂画画,另一人则神色难明的望着她,却并未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终是放下笔,开口道:“小鱼仙倌,你这样看着我很久了,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润玉微微颔首,淡漠道:“觅儿,我们解除婚约吧。” 锦觅一怔,正要开口,润玉却又继续道:“我昨晚已寻到旭凤那一缕尚存的元灵,安置在另一边的侧殿内。” 锦觅怔怔然,眼底似有水色弥漫,她语气微微颤抖,道:“真的?那凤凰他……他还有救?” 润玉观她反应,眼底黯然之色一闪而过,他缓缓点头,语气却依然是平淡的:“昨日我已给他服用过定魂丹,如今只需服下你手中的九转还魂金丹,旭凤便可复生。” 望见锦觅脸上显而易见的喜色,润玉似乎毫不在意,始终都面无表情,他挥手幻出婚书,摊开后放到两人面前,淡淡道:“觅儿,我们今日就解了这本不该存在的婚约罢。” 锦觅看了看婚书,接着有些恍然的看了他一会儿,但片刻她就被突然映在眼前的几行妃色字迹所吸引了。身上环绕着熟悉的暖意,使润玉感到难以言喻的安心,他平静的对着锦觅道:“你我一同将这些话读出来便可。” “吾等遵循父辈上神之誓,签下婚书,然终是有缘无分,若勉强结为夫妇,恐成怨侣,害人害已,亦或殃及六界,今日解除婚约,吾等诚心实意,今后婚嫁自由,各不相干,各自安好。” 随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话语落下,面前的婚书转眼化为流光消逝,润玉更是感觉到自己额间似乎有什么束缚也随之飘然而散了。 润玉看了看身旁依然有些恍惚的锦觅,心底浮上几分解脱的滋味,他平静道:“觅儿,你自由了,我也就此解脱,走罢,带着九转还魂金丹,随我去侧殿,复活旭凤罢。” 润玉带着锦觅进了侧殿,看着她望见床榻上的旭凤后便扑了上去,眼泪更是不停的落下,似乎已然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不由提醒道:“觅儿,九转还魂金丹。” 锦觅这才回过神来,摸出藏于胸口的九转还魂金丹,将其掏出放入旭凤的口中,一缕赤金的烟气随之逸出。 下一刻,旭凤的眼皮动了动,霍然间睁开双目,身形化作原身冲天而起,璇玑宫的天空之上,一声凤鸣响彻天际,火红的凤凰在天际盘旋片刻之后,又落在璇玑宫之内。 锦觅已被润玉劝回偏殿,润玉此时一身雪色天帝常服,独自端坐在院中石桌之前,他端着青瓷茶盖,垂眼看着茶盏里的茶叶,那茶水蒸腾而起的雾气熏得他面孔氤氲,让人看不真切,忽而见他转头淡淡一笑,望向落在院中的旭凤。 “旭凤,坐,感觉如何?” 旭凤看他半晌,眼底几分惊疑几分迷茫,“感觉不错,兄长,可是你救了我?” 润玉抿了一口清茶,微微摇首道:“那日父帝自毁元神,保下你一缕元灵,我只是找到你,将你带回,给你服了一颗定魂丹而已,而你复生的关键,是那九转还魂金丹,那是锦觅去太上老君那求得的。” 听得这一番言论,旭凤面上神情那是瞬息万变,有听闻太微为救他而死的痛苦,有听闻润玉将他带回的复杂,又有听闻锦觅所为之后的木然恍惚。 润玉将旭凤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微微一叹,道:“旭凤,不论你怎么想锦觅,我都要替她说一句,先花神梓芬为避锦觅的情劫,自小便让她服下陨丹,锦觅因此被剥夺了爱的权利,更不懂得情爱,先前她误会是你杀了水神洛霖与风神临秀,那日锦觅刺中你内丹精元,你散魂后,她便当场吐出体内陨丹,之后更是昏迷整整半年,她是爱你的。” 旭凤却是眼神凉凉,他冷冷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总归是她不信我,兄长莫要再提她。” 润玉观他神情,便知他听不进去,便也不再提,只道:“杀害水神洛霖与风神临秀的凶手,我已查到,只需再最后确认。” “是谁?”旭凤闻言凤眸微敛,面上满是凛冽之色。 “不急,今晚便知。”润玉将手中的青瓷茶盖沿着杯盖缓缓掠了半圈,话锋亦随着那茶盏慢慢转过,“旭凤,我登位后便将母神从毗娑牢狱中接出,安置在离临渊台不远的渊澜殿,你要去看看她吗?” 旭凤微微点头,他神情复杂的望着润玉,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兄长,我今日方才了悟,是母神父帝逼你太过,才会有如今之局面,兄长当日说的没错,一切都只是因果报应罢了,若我与兄长换而处之,我定不会让仇人活着,对不起,兄长,往日是旭凤妄言了。” 润玉正要抿茶的动作顿住,他继而一笑,道:“旭凤,那些已是往事,何必再提,如今你回来了,不若继续做你的火神,栖梧宫内一切照常,燎原君、了听、飞絮,那些往日跟着你的人依然跟着你。” “好,旭凤谢过陛下。” 太微一直漂浮在润玉身旁,他看着润玉毫无芥蒂的对待旭凤,心底有些微小的骄傲,更多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后悔与心痛,为这自己曾经错失的那一份真挚感情。 太微自嘲的笑了笑,眼底神色却是坚定,以往的一切都已然来不及,但他可以把握现在,如今的一切已经足够,自己每日都能陪着润玉,夜晚更是能拥着他,自己不能再试图得到更多了,如果自己仍然活着……那必然死缠烂打,或者也会用一些手段,把润玉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他想要给润玉幸福,想要那双星眸中盈满幸福与愉悦,但是他不可以,如今这样的魂体,如何能给润玉未来。 何况即便是自己复生,他也害怕与润玉面对面,想他太微张狂一世,竟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他怕被润玉戒备警惕,甚至是怀疑,更怕润玉不相信自己爱他。 如今自己仅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他,保护好他了。 太微苦涩的思绪随着旭凤的离开而终止,他看着润玉走到碧水潭边放松的泡起尾巴,顿时凝起灵力包裹住他,看着润玉很快沉沉睡去,太微嘴角微勾,润玉,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