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牙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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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开始频频注意到哈利身边出现越来越多的女孩子的身影。 十五岁,正是孩子们从少年时代向青年时期过渡的年纪。男孩们的喉结开始突出,肩膀变宽,身材抽长,面容硬挺。女孩子们属于女性的魅力和柔美的线条日益明显,她们娇软的身体变得柔韧而纤细,明眸善睐,看向喜欢的男孩子的眼神开始变得勾人心魄,犹如一汪秋波。 德拉科以前从未注意到哈利已经长得比他还高,长期的魁地奇训练让这位优秀的格兰芬多找球手身材颀长而有力,肌rou匀称,骨骼舒展,配上硬挺的鼻梁和温柔的眉眼下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眼睛,以及优渥的家世和在球场上耀眼夺目的表现,成为许多霍格沃兹女生心中的最佳梦中情人。每天早晨猫头鹰飞进来的时候,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总能收到无数的情书、礼物和玫瑰,甚至有些还来自男生。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那些情书礼物以及路过某些拙劣的对哈利的搭讪时,出现又愤怒又委屈又难过的情绪,他只是冷眼看着那个傻傻的格兰芬多傻笑着收下礼物和情书,然后将那些情书一封封拆开,看完,又丢到袋子里收好。 他把那些精致的礼物检查后分给周围的好友,在遇到搭讪时,不管对方的演技有多拙劣,都耐心又温和的与对方说完话,又找借口离开。 德拉科撇撇嘴,不屑又酸涩的说,“该死的格兰芬多。” 身为斯莱特林的铂金王子,家世好样貌好学习好的德拉科自然也不会少有追求者,但是一则纯血家族的高傲排外就足以吓退大部分的普通追求者,二则是德拉科那从小傲慢毒舌的本性也够让人望而却步,不是没有打不死的小强敢上前勇敢追求,结果就是被德拉科从头发丝到脚挑剔嘲讽了个遍,就连写情书的语法错误都给人挑了出来,吓得人眼泪汪汪跑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哪位壮士敢当着铂金小少爷的面表白。 至于斯莱特林内部? 大部分眼净心明的小蛇都知道这位小王子身上盖着格兰芬多黄金男孩的戳,他们才没那么傻去挑衅一头像毒蛇一样狡猾的、占有欲十足的狮子。 其他的小蛇又不像帕蒂娜那样敢于直面一头狮子的怒火和警告,也没能力参合神仙打架,即使有对德拉科的仰慕者,也是斯莱特林式表达的恰到好处和内敛,绝不会像追求格兰芬多黄金男孩那样热情张扬。 说来说去,也只有那位小王子到现在还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看不出狡猾狮子的陷阱。 但是现在,马尔福小少爷也无心在意斯莱特林们内部心照不宣的秘密,他常常会无意识望向格兰芬多的长桌,看着那个熟悉的人与他最讨厌的红毛韦斯莱说说笑笑,看着他被女孩子围绕、脸红着挠着头笨拙的离开,看着他的口袋里变得扁扁的,再也不像是从前那样像个永远掏不完的百宝袋,塞满了甜美的、五彩缤纷的糖果。 铂金小王子积攒了半学期的怒火和委屈,终于在某天集中爆发,让人猝不及防。 他那天站在楼上窗户旁,看着哈利在与一个拉文克劳的黑发姑娘笑着交谈,两个人相谈甚欢,哈利甚至还为那姑娘拂去肩膀上的落叶,指尖不经意擦过姑娘的白皙耳侧。 德拉科只觉得心口翻滚着什么涨涨的、火辣辣的液体,像烧热了的火焰威士忌在心口被轰的一声点燃,烧断了所有名为理智的神经。 他气冲冲的冲下楼,大步走到哈利面前,连看都没有看那个女孩一眼,就拉着哈利硬拉走了,哈利朝女孩打了个手势,女孩俏皮的眨了眨眼,抱着书本悄悄溜走。 然而正觉得自己又委屈又愤怒的小少爷完全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他现在就是想拉着哈利离开,想与他单独说说话。 他都快记不起来上次两个人单独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德拉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哈利用恰到好处的疑惑语气的问道。 德拉科停下脚步,眼圈红红的,抬着眼看着已经比自己高的哈利,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哭出来,那太不马尔福了。 他很想问问哈利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又为什么躲着自己,但是他又觉得他拉不下脸直接去问,更怕他自己得到一个会伤害到自己的答案。 于是德拉科倔强的抿着嘴,偏过头,沉默下来。 哈利站在德拉科身前,顿住足,看着他倔强又委屈的表情,原本准备好的一切算计和谋划,都在看到那双雾蒙蒙的浅灰色眼睛时烟消云散。 他叹息一声,主动走上前去,伸出手抚上德拉科平日里总会红肿的脸颊,温声问,“这几天蛀牙还疼么?” 德拉科摇摇头,声音微颤又带着故作的冷淡,只是发抖的尾音却把他此刻心里的委屈暴露无遗,“不疼了,不需要你揉了。” 哈利捧起德拉科的脸,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无奈又温柔的说,“撒谎,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蛀牙。” 德拉科想挣脱哈利的手,下巴却被那只有力的手紧紧扣着,他下意识想挣扎,被一个怀抱紧紧禁锢住,推到树上,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半搂着他,用强势霸道的姿势将他锁在怀中,又是铺天盖地的、浓郁的,属于哈利的男性气息。这比圣诞节那天晚上更浓烈,让德拉科几乎有些腿软和害怕,却又有些安心和隐秘的愉悦,叫嚣着让他凑的更近,更近,直到哈利的全部气息都笼罩着他。 “德拉科,张嘴。”哈利眯起眼,指尖收拢了想强迫德拉科张开嘴。 德拉科紧紧抿起唇,一副不合作到底的表情,他用那双雾蒙蒙的浅灰色眼睛固执的看着哈利,看着看着,眼睫上就沾了细细碎碎的水珠。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哈利放下手,翠绿色的眼睛黯淡了几分。 “不,不是。”德拉科忽然开了口。 “我只是…只是不明白。”他垂下眸子,有些无措的交叠着手指,嘴唇被下意识抿起,失去血色。 “我只是不明白,哈利。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忽冷忽热的……” “德拉科,你不明白?”哈利的脸凑近了,几乎要把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德拉科白皙纤细的脖颈上 。 “你真的不明白,德拉科?”哈利的声音低沉而磁性,鼓噪着德拉科的耳膜,像有无数的小钩子撩拨而过,让德拉科的耳尖和脖颈泛着微微的粉。 “德拉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哈利顿了顿,翠绿色的眸子变得幽深,像无边的、酝酿着暴风雨和暗流的碧洋。 “如果,你的愿望是这样,我这一辈子都一直会是你最好的朋友,绝不背叛我们之间的友谊。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你不明白的事。” “我期待你的回复,德拉科。以梅林之名起誓,我会如你所愿,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但是……别让我等太久。”他站起身,修长的手指为德拉科细细整理好衣领,然后深深的望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那一瞬间觉得,他好像要被那深不见底、幽深神秘的湖绿吸了进去。 德拉科站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他一遍遍想着哈利的话,哈利的深意,哈利近乎誓言般的许诺。 德拉科知道一个格兰芬多的承诺会有多宝贵,更何况是以梅林之名起誓,这几乎是一个格兰芬多哪怕用生命也会守护的许诺,哪怕德拉科要求哈利当他的奴仆,哈利都会永不背叛。 他心尖微颤,有些害怕去想哈利为什么要以如此巨大的代价许他一个承诺,哈利竟然这么信任他,甚至毫不在意自己可能会伤害他么? 或许,不是毫不在意,而是毫无保留的、飞蛾扑火般的信任他呢? 德拉科又想起哈利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眼睛,那双眼睛从小到大总是在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就好像一直、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一直、一直,等待着他的回眸。 德拉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一下又一下,清晰的、鲜活的心跳声,冲撞着他的胸膛,好像要把什么压抑许久的东西,一起从心房的角落里撞裂出来,然后破土而出,疯狂蔓延、生长,直至填充满整个心房。 (七) 圣诞节假期开始了,德拉科今年不再如往年般轻松。 他已经十五岁了,该开始试着学习熟悉家族事务,承担一个家族继承人的责任了。 卢修斯在放假之初就给了他厚厚一叠财务报表,让他试着开始梳理家族产业。纯血家族的宴会也趁机变得频繁起来,他这个年纪的纯血继承人有不少,彼此之间的联姻和人情往来都要在衣香鬓影曼语欢歌的试探机锋中不紧不慢的进行,不失贵族礼节又优雅矜持。 但是德拉科的心根本没放在上面,卢修斯交代的让他留意哪家的小女儿更合他意,他也完全神游状态之外。 除了在做让他足够专注的事情时他能状态好一些,在宴席上与那些得体美丽的淑女交谈时,他总是忍不住烦躁和气闷,虽然表面应付的得体妥当,但是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 尤其是他总时不时想起那天哈利对他说的、意味深长的话;哈利幽深晦涩的眼神;哈利身上灼热霸道的气息;哈利温暖有力的怀抱…… “德拉科,德拉科……”几声呼唤将他唤回了神,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自己握着的酒杯已经半天都没动过,还在指尖摇晃着。 对面精致打扮的玛缇娜见此长叹了一口气,“德拉科,与一位淑女谈话时神游天外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 德拉科放下酒杯,带着歉意行了一礼,带着一个真挚的笑说道,“很抱歉,玛缇娜小姐,这是我的错。” 玛缇娜涂着红蔻丹的白皙手指握紧了细长的香槟酒杯,眼里闪过不甘,又放开,苦笑着说,“德拉科,或许这不是你的错。” 她顿了顿,说,“任何人听到自己最喜欢的人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出神。” 德拉科怔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他有些干涩的说,“玛缇娜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玛缇娜漂亮的眼睛眯了眯,有些惊诧,眼里闪过一道光,但当她看到德拉科有些躲闪飘忽的眼神、紧紧抿起的嘴角和微红的脸颊,她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我真不甘心啊,德拉科。”她晃了晃手中的香槟,饮了一口泛着郁金香光泽的金黄液体。 “但是我想,我是没有希望了。”她看着德拉科一言不发的表情,突然摇了摇头,精致的宝石耳环随之摇晃“你这个笨蛋,怎么比我还胆小。” 她放下酒杯,拍了拍德拉科的肩,“看在我喜欢过你的份上,你记住,我这是在帮你,可不是在帮他。” 她贴近德拉科的耳朵,低声道,“德拉科,一个斯莱特林总会及时抓住自己应得的宝物,别在胆怯中错失良机。我们斯莱特林,并不比格兰芬多缺少勇气。”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德拉科,拿起自己的珍珠小包,仰着头,像高傲的女王一样离开。 就像拼图终于找到了缺失的最后一块,又想摆好的珍珠终于由线串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德拉科心中突然明朗,他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然后是他剧烈的心跳、脸颊上飞起的潮红和那个在他胸腔里鼓胀着、雀跃着、像小鸟一样乱飞的声音。 哈利·波特喜欢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喜欢哈利波特。 莉莉发现自家儿子在放假后就变得魂不守舍的,常常坐在房间里对着一个金色飞贼发呆。 母亲们总是对孩子的情绪更敏感,不论孩子是否长大。 于是她端着两杯花果茶,敲开了儿子的房门。 莉莉一向很少过问儿子的心事,自家儿子像詹姆斯又像自己,神经大条又心思细腻,又自幼早熟,很多时候,她更宁愿将儿子的事情交给他自己解决。但最近她看到孩子出神的次数直线上升,她想,她可以为孩子提供一些帮助。 她进来时,哈利正在房间里看书,旁边放着那个金色飞贼,她将热气腾腾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坐在哈利的床边。 哈利看到两个杯子和莉莉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他合上书本,正襟危坐,“mama,有什么事么?” 她将杯子往哈利手边推了推,“想请你喝杯茶,知道你不爱喝甜的,没有加枫糖浆。” 哈利闻言,翠绿眼眸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笑意,端着杯子饮了一口,“谢谢mama。” 莉莉眯起与儿子一样的漂亮眼睛,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直接开了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最近的魂不守舍与德拉科有关?” 哈利并不惊讶于mama的敏锐,她总是这个家里最有先见之明的人,他点头默认,修长的十指交叠在一切,大拇指轻轻摩挲,良久,才开口,“mama,我...我只是有些不安。” 他抬起眸,翠绿色的眼里闪过几分痛苦和挣扎,“我可能...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格兰芬多,我没有那么光明磊落,也没有那么自信坚毅。我用过一点小小的手段和心机...对德拉科。这份心机...甚至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在我都没有意识到一些事之前。但即使,即使我已经算好了一切,我依旧很没有底气...我害怕最终的结果,并不是我期待的那个...” “哈利,你对德拉科抱着怎样的感情。”她温柔又睿智的翠绿色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双眼睛仿佛穿透了一切,又无限包容着他的小小痛苦和罪恶感。 哈利手指收紧了又放开,“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莉莉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她只是用温柔又包容的笑容鼓舞着儿子继续倾诉下去。 “mama,我和他认识六年了,从九岁开始。他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从我见到他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他的音容笑貌,他吃甜食时的幸福模样,他撒娇任性、傲慢使坏的模样,他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都像一幅幅画,烙在了我心上。” 哈利的脸微红,翠绿色的眼眸里摇曳着明丽的光,一如初春照耀在枝丫上的朝阳,生机而明媚,带着属于生命和青春的美好。 他闭上眼,眼珠转了转,有几分逃避之色出现在脸上,“我不知道这份情感从什么时候控制不住的,或许很早以前,或许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在他面前,我总是会莫名的心软、疼惜和...带着几分并不光彩的占有欲。等我有一天终于意识到的时候,我才发现早已经不受我自己控制了,而且在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在最初,就织好了一张网,等着他落入我的陷阱。” “在当初,分院帽为我分院的时候,它曾想把我分到斯莱特林,它说我在斯莱特林将走向辉煌。”哈利长叹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他隐瞒了许久的秘密,“但是我拒绝了它,我坚持要去格兰芬多。我知道,即使我真的去了斯莱特林,也没什么,爸爸和mama依旧会为我骄傲。但其实,我坚持要求去格兰芬多的原因,是德拉科。” 哈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摩挲着杯把,似乎是在找寻开口的勇气,“mama,你知道,我对德拉科很好很好,对他百依百顺,不论是他要天上的星星还是水里的月亮,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一定会捧给他。” “他那么惹人怜爱,又有那么好的出身和爱他的父母,能对他这么好的人,其实不止有我一个。即使我是唯一一个这样包容他、宠爱他的同龄人。” “但也因此,我对他的爱意,太过轻易和平常了。他已经习惯了我对他的爱,习惯了我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可太过唾手可得的爱,他学不会珍惜。” “所以我选择了格兰芬多,选择了与他保持距离。我希望能让他明白,我对他的爱,并不是任他抛弃和挑选的、精美的玩具;也不是像他的父母和长辈那样,出于亲情和血缘的关怀。我其实很自私,我希望他只能看到我一个人,看到我对他捧上的一颗毫无防备的、柔软的真心。” “在霍格沃兹的生活里,我用更复杂和困难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他的爱意,我穿着格兰芬多的院袍,顶着斯莱特林的异样眼光站在地窖门口为他送药;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陪他吃饭;为他带零食带糖果。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也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我只是希望他能看到我对他的好,看到这份好有多么的来之不易,不容他践踏,也不容他轻视和抛弃。” “我从前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追随心里的本能。直到后来,我发现我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我开始对任何试图接近他、对他有仰慕之心的男孩女孩报以恶意揣测,对他看向别的女孩的目光感到愤怒、嫉妒和不甘,直到有一天,我才突然明白,我对他究竟怀着怎样的感情,我又是怎样的...心机深沉。” 他脸上出现几分挣扎之色,“我对他,真心里带着算计,这不是一个爱他的人应该做的。我甚至逼迫他,让他在痛苦、委屈和迷茫中明白他自己的心,明白我的心。因为我想和他走下去,一辈子走下去,所以他必须直面自己的心,必须意志坚定,否则只靠我一个人,我应对不了你们,也应对不了卢修斯叔叔和茜茜mama,应对不了流言蜚语和未来的艰难险阻。” 莉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痛惜或是难过的神色,她的目光柔和而慈祥,在儿子表现出怯懦和自厌时,伸出手,拉住儿子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 “我的孩子,你是一个勇敢的、优秀的格兰芬多,分院帽既然最终同意了将你分到格兰分多,就证明你身上有着合格的格兰芬多本质。”她的声音像柔和的月光,铺满一地温柔月色,指引着迷途的孩子,带领他们走向归途。 “没有人规定,一个格兰芬多不可以有斯莱特林的特质,即使是戈德里克本人也不会否认这一点。人性是复杂的,我们不需要被学院的标签所定义,否则那样的人生,实在是太无趣了。” “你很勇敢,也很聪明坚强,我亲爱的哈利,我的孩子,你对德拉科的爱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你内心的纠结、痛苦和困惑,也向我证明了你对德拉科的爱意深沉而纯洁,而不是单纯的占有欲和一时的青春期迷恋。” “爱情的本质,包含了信任、责任感和欲望。它本身就是自私的,是人性的本能,即使再纯净美好的爱情,都不可能剔除自私的部分。我和你爸爸就是这样,哦,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你爸爸当初追我的时候,可并不怎么讨我欢心,”她轻笑着谈起了少女时代的往事,眉眼顾盼飞扬,火红的红发都染上了耀眼的神采,“他那时很让我讨厌,又自大傲慢,又轻浮鲁莽,还总喜欢欺负人,有时做的很过分,特别是他们对西弗,你知道的,西弗一向不喜欢你爸爸,就和那些往事有关。” “那时我曾告诉你爸爸,如果他想让我喜欢他,就必须学着改变。我不会喜欢一个傲慢无礼的自大狂,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后来,他改变了。” “我为一个笨拙的、有许多缺点的大男孩为了我而去学着改变,去学着温和知礼、磨平棱角而感到自豪和雀跃,甚至是骄傲。因为你爸爸在学校时是那样耀眼的存在。但是,我希望他能按照我的意愿去改变,这样的想法其实何尝不是自私的。我让他磨平他的天性,为了我,为了我们的爱情。” “没有人能在爱情中保持完全的无私,那太违背人的本性了,孩子。”莉莉轻轻拥抱她的男孩入怀,抚摸着哈利那头桀骜不驯的黑发,“但你以格兰芬多式的英勇高尚承认了这一点,你依旧坚持格兰芬多式的骑士精神,你不希望你对德拉科的爱变成自私的占有欲,所以你迷茫、痛苦,又克制自己的感情。你只是像任何一个少年一样,面对爱情时,迷茫、无措,又不安。” “mama...”哈利抱着母亲,心缓缓宁静下来,那些深沉的、温柔的爱意,顺着母亲的怀抱流入他的心底,抚平那些焦躁阴郁的心绪。 “德拉科是个好孩子,哈利。我很喜欢他。”莉莉轻笑着说,“给自己一点信心,也给德拉科一点信心,我想,你既然能做到这一步,他对你的爱意,一定不会比你少,他可能只是一时还没有认识到而已。” “放手去做,我的男孩。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和你爸爸都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哈利眼圈红红的,难得带上几分撒娇,“mama,你不怕么?我和德拉科...都是男孩子...我...” 莉莉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哦,我的孩子,是我的错。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哈利从她怀里坐起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母亲。 “因为我是麻瓜出身,我和你爸爸又不喜欢纯血家族的那一套规矩,所以从来没对你讲过一些...一些巫师界的传统。事实上,哈利,没有宗教传统的巫师界要比麻瓜界在对待同性恋人上开放包容的多。同性巫师相结合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他们一般会相对低调一些,如果你以后深入了解纯血巫师家族,就能发现这一点了。” 莉莉怜爱的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她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小的、被她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了,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为爱情而付出一切的勇气决心。 哈利长大了嘴,惊讶的久久回不过神,他竟然不知道原来巫师世界这么开放。原本他以为他想和德拉科在一起,会遭到所有人的排斥呢。 他又不由的有些后悔起来,早知如此,他就不会这么紧逼德拉科了。看见德拉科委屈难过的样子,他的心里又何尝好过。 但即使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等着德拉科醒悟的那一刻。他怕他不主动收网,那只傻乎乎的甜牙齿,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永远都会把自己的爱意当成理所当然。 他轻轻勾起嘴角,翠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明亮澄澈的光,像阴霾终于散去,在清朗的日光下烨烨生辉的翠潭。他抱了抱母亲,“谢谢您,mama。” 今年波特家的圣诞晚宴结束的很早,只有波特一家三口,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小别墅里。 詹姆斯闹着要与哈利喝酒,说儿子大了,该做个男子汉了,莉莉无奈又好笑,看在是圣诞节的份上,勉为其难答应了,但是也告诫了哈利不要喝太多。 哈利被自家使坏的老爸用蜂蜜酒灌得醉醺醺的,脸上烧得通红,在老爸被莉莉提着耳朵去洗澡醒酒之后,餐桌上只剩哈利一个人。他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然后摇摇晃晃起身,往二楼的卧室走。 在酒精的作用下,哈利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楼梯扶手和地板也跟着摇晃起来,他几次想上楼,都没踩中楼梯,好容易摸索着楼梯扶手跌跌撞撞往上走,一个不稳,身子往后仰,眼看就要滚下楼梯。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酸酸甜甜的樱桃果香。 他被扶上楼梯间,在怀抱中抬起头,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漂亮又精致的脸。 “德拉科...”哈利甩甩脑袋,似乎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他站立不稳,附身将人压在了墙上,伸出手,抬起手去试探,直到摸到一片温热,才意识到眼前人是真实存在的。 德拉科的脸红红的,他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喝醉了,哈利。” 哈利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翠绿色的眼眸带着点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单纯天真,“是么?那你是真的还是我的梦?” “你真是喝多了,我当然是真的。”德拉科试图挣脱哈利的桎梏,哈利身上的气息混合着蜂蜜酒的香甜,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密密的裹挟着他,似乎要将他从头到脚染透。 “好容易从家里过来,没想到却只能面对个酒鬼...”德拉科叹了一口气,或许他不该一时冲动,在今天来找哈利。 哈利抬手,掌心覆盖着他的脸,温柔的揉搓起来,脸上还带着点傻气的笑,“你是不是又牙疼了,德拉科。我给你揉揉,你最怕疼了。” 德拉科觉得柔软的心口好像被什么微微的刺了一下,酥酥痒痒的,又有些微微的疼。他睫羽轻颤,浅灰色的眼睛看着哈利温柔的笑,“哈利...你...” 哈利的食指贴在他唇上,傻里傻气的说,“嘘。” “德拉科,对不起。” 德拉科又好气又好笑,这傻狮子怎么喝了酒变得更傻了呢,都快退化成傻狗了。 “你给我道什么歉,波特傻宝宝。还是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哈利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德拉科立马气得想踹他一脚,他恶狠狠的揪着醉醺醺的哈利说,“说,你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你是不是喜欢上拉文克劳那个秋张了!你这个混蛋!” 哈利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德拉科,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他收紧了双臂,将德拉科抵在墙上,紧紧抱着,低声在他耳边道,“也只有你。” 德拉科的脸一下子红得厉害,他没想到还没等他告白,就被哈利这样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抢了先,一时羞赧的将脸整个埋在了哈利的胸膛了,闷闷的说,“我..我知道,哈利...我也...喜欢你。” 哈利的手指穿插在怀中少年柔软顺滑的金发间,安抚着他的羞涩,轻笑着说,“德拉科,你不知道我听到这话,有多开心。我等了你这句话,很久很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等了。” “我只是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逼着你看清自己的心意,让你受委屈和难过...” 他怜惜的挑起德拉科的金发,在上面落下虔诚一吻,珍重的模样,又让德拉科心间发颤,细细密密的疼。 但当德拉科回想起过去一年来哈利奇怪的表现,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一时间脸上精彩纷呈,又惊又喜又怒,他很想当场给这只混账狮子一拳,但终究,在看到那双干净的翠绿色眼睛望着自己,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意时,熄了火。 他不情不愿的说,“今天暂时先原谅你,死疤头。”随即又凶巴巴的说,“你居然敢耍我!你这个混蛋!我怎么就从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能耐,分院帽当初怎么没把你分到斯莱特林!” 哈利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混混沌沌的脑子里却突然闪现一丝清明,告诫他绝对不能告诉德拉科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于是飞快把那些话堵在舌尖咽了下去。 “德拉科,我想吻你...”哈利舔舔嘴唇,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格兰芬多的特征又占了上风,不待德拉科反应过来,就俯下身吻了上去。 哈利唇齿间蜂蜜酒的味道被他的体温蒸腾着,愈发醇厚醉人,他细细碾磨着德拉科的唇瓣,舌尖轻轻挑开他有些羞涩的唇,划过他饱满的、总是与甜食为伴,以至于带着甜丝丝味道的牙齿,辗转挑上那两颗小小的,尖尖的虎牙。 德拉科被吻得有些腿脚发软,他干脆双臂环住哈利的脖颈,抬起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羞怯又生涩的回应。他微眯起眼,看见一汪温柔的碧潭,正为他而摇曳,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头顶墙纸上魔法波动,有青翠的蔓枝悄然舒展、蔓延,然后在拥吻的少年头上开出白色素雅的槲寄生。 (八)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再次回到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又一次见到了几年前冲击着他们三观的奇景。 放眼望去,一片银绿的斯莱特林长桌,每天早中晚都雷打不动出现一只红金校袍的狮子,坐在他们斯莱特林小王子的旁边,为他布菜,为他带糖果,在王子牙疼的时候阻止他吃甜食。 斯莱特林众人:我也牙疼...... 或许他们该庆幸,好歹是那只没人敢惹的狮子来斯莱特林,而不是他们可怜巴巴的小王子只身入狮子窝? 不管小蛇们怎么牙疼,哈利·波特这每天肆无忌惮大大咧咧突破学院限制吃饭,又被教师席上的老师校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反引发了学院的一阵跟风潮。 几个赫奇帕奇觉得,既然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能去斯莱特林,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格兰芬多? 其他学院的人见了,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学,除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依旧只有黄金男孩敢只身深入,其余三院的桌子开始变得五彩斑斓,放眼望去竟然分不清哪个学院是哪个学院。 自然,后来斯莱特林觉得,自家太高冷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而当自家两三只小蛇开始往其他长桌上蹭的时候,斯莱特林众人保持了沉默。这被看成了一种默许,几个月后,一个拉文克劳的小鹰应朋友的邀请,哆哆嗦嗦坐在了斯莱特林长桌尾。 小蛇们觉得...既然已经接受了一只狮子,再接受其他学院,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邓布利多就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笑呵呵的看着颜色日渐纷彩的学院长桌,往嘴里塞着蓝莓棒,“年轻人的友谊,真让人感动。” 且不论校长和教授们如何欣慰四院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斯莱特林内部已经学会了早晨从宿舍里出来在休息室里碰到某只碧眼狮子时不失声尖叫,并且还能心理素质强大的打招呼了。 虽然有时候,小蛇们总有种儿大不中留的奇怪惋惜感。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潘西小姐撇撇嘴,对着镜子涂着口红,对扎比尼说,“你赢了,他们圣诞节就在一起了。” 扎比尼笑容灿烂,一口闪耀的白牙简直要亮瞎人眼,“我一向看人很准,这只狮子可等不及太晚下手,德拉科马上就十六了。” “啧,狡猾的狮子,下手的时间刚刚好。分院帽真该把他分到斯莱特林。”潘西将口红旋回管子里,拿出眉笔准备画眉。 “不知道美丽的潘西小姐,是否能给个荣幸,让我帮您画眉?” 潘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会画眉?”说完她想到什么似的,冷笑一声,“哦,我忘了,布雷斯大少爷在讨女孩子欢心上一向无师自通。” 扎比尼坐下来,轻叹一口气,“潘西...” 潘西赏给他一个白眼,“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扎比尼拿出一张精致的帖子,“我的生日宴,下个月第二个周末。我希望你能来。” 黑发姑娘睫羽微颤,她涂着红蔻丹的修长手指划过上面的家徽,看了看他,“我当然会去,用不着扎比尼大少爷亲自来给我送请帖。” 扎比尼拿出一个长型的精致盒子,上面用墨绿的绸缎打包好,角落里绘着精致的家徽,“潘西,我想邀请你跳开场舞。” 潘西看向他,红唇微张,“布雷斯·扎比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蹲下身,抬起头看向漂亮的黑发姑娘,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出现如此严肃的神情,“我知道,潘西。我不是波特那样喜欢织张网等着人往里跳的人,我只喜欢直接表达心意。所以,你愿意么?” 潘西的眼神落在那个盒子上,她打开,是一条精致漂亮的墨绿沙弗莱石项链,用蛇纹银线扣住,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纯血家族的继承人,在成年礼宴席上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对他们来说,选择开场舞的舞伴,几乎是向众人宣告两个家族之间有联姻的可能。即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宣布联姻,也意义重大。 她眼神暗了暗,盖上盖子,将盒子推给扎比尼。 “我不愿意,布雷斯。” 她深深望着这个英俊的巧克力男孩,眼底的脆弱一闪而过,又恢复平日里的骄矜高傲,扬起下巴,“你以为帕金森家的大小姐和你的那些成打的前女友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潘西,我不是这个意思...” “布雷斯·扎比尼!”潘西猛地站起来,将小镜子紧紧扣在手心,她轻轻摇摇头,“我很抱歉,但是我想,我并不适合做你的开场舞伴,或许你可以去邀请别人。但是恕我不奉陪。” 说完,黑发姑娘转身大步离去,修长的睫羽上沾了水珠,又被她悄悄抹掉,留下站在原地,捧着盒子的、苦笑着自嘲的少年。 他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休息室看了半晌的室友。 德拉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布雷斯,潘西是个好姑娘。有今天这个结果,全是你自己作的。” 扎比尼看着眉目间都是春风得意的好友,一时更郁闷了,“说起来还有你的错,要不是你和波特老在宿舍里,我至于躲出去么?” 德拉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嘿!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逼着你躲到姑娘的宿舍里了么?!再说我和哈利什么都没干好不好!” 扎比尼一时语塞,又回讽回去,“瞧瞧我听到了什么,你们俩就真的盖着棉被纯聊天睡了几年?哈哈,真是圣人波特,不愧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脸一红,不甘示弱抬起下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荷尔蒙过剩?我可是守着马尔福家的传统,婚前守节的好不好。” 扎比尼听到“婚前”这两个字,更郁闷了,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坏笑着说,“哦,是么?我看你以后就不姓马尔福改姓波特了,我很期待那一天,德拉科·波特。” 德拉科一脸气急败坏,“谁告诉你我要姓波特,为什么不是哈利姓马尔福!我才不会姓波特!” 扎比尼上上下下打量了德拉科的小身板一眼,摇摇头,抱着盒子,恶心完自家好友,他觉得心里平衡多了,脚底抹油准备开溜,还不忘扔给德拉科一句,“我看难,德拉科,你压不过波特。” 不论小王子在后面怎么气急败坏跳脚,他都懒懒的抛到脑后了。 “所以,你真和马尔福在一起了?”罗恩咽下一口鸡腿,就着南瓜汁喝了一大口,“bloodly hell,哥们儿,能受得了马尔福那个大少爷性子的也只有你了,你居然还准备惯他一辈子,你说你为啥这么想不开呢?” 哈利轻笑,“但是他很可爱,不是么?就算宠着惯着他一辈子,也挺好的。” 罗恩摇摇头,又拿起一个鸡腿,“谈恋爱的人脑子都不大好使,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哦,罗恩,我想你没想明白一点。”赫敏摇摇头,“被惯着的那个人,其实也在纵容着对方。斯莱特林们是很骄傲的,他们能容忍对方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去宠爱,未尝不是另一种纵容。” 罗恩一脸问号,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两个好友,“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爱情这回事...嗯...” “瞧瞧我们又听到了什么?”熟悉的活泼声响起,一左一右两个红毛脑袋窜了出来,一左一右爬在罗恩的肩上。 “我们可怜又可爱的小弟弟——” “我们没谈过恋爱的小弟弟——” “傻的可爱——” “但是我们身为哥哥——” “当然有义务教我们的小罗尼——” “在情感上开窍——” “哦,乔治,告诉小罗尼,什么是爱情?”左边的乔治指着弗雷德说。 “嘿,乔治,我是弗雷德!”弗雷德歪着头插着腰说。 “哦,对,我才是乔治。”乔治搞怪的眨眨眼。 “那么我亲爱的小弟弟,让乔治告诉你,爱情这回事,” “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哪怕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爱情啊,总是这么让人着迷~多么甜蜜!”两个人合唱般齐声说,逗乐了周围一圈人。 “所以我们可爱的小弟弟——” “什么时候才能向他心爱的小女巫告白呢——” 罗恩的脸轰的一声红了,他偷偷看了旁边的棕发小女巫一眼,赫敏慌慌张张躲开他的视线,拿起南瓜汁喝着,试图挡住脸上的潮红。 “哦,那个能让他从鸡腿上移开目光的小女巫——” 两个双胞胎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个人的互动一眼,拍了拍他们的小弟弟的肩。 “是谁呢?”两个人又齐声说道。 赫敏被南瓜汁呛到,咳嗽着,罗恩慌忙把纸巾递给她,又侧过身用干净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双胞胎和哈利对视一眼,笑着悄悄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