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拍卖会
二人找好地方下车，终于在工厂门口看见了在黑板上写的粉笔字“新城鬼市” “我靠！”陶修治发出一声惊呼！“地图上有这里的位置真是见了鬼了！” 陆昭也觉得新奇，打量了几眼工厂的外观，伸手碰了碰陶修治示意一起进去。 进去后二人疑窦丛生…… “丫的还真是个工厂”陶修治骂了一声，“陆昭，这新城鬼市到底靠不靠谱啊，不会是丫骗咱们的吧” “不知道”陆昭说。 陶修治无语的看着陆昭，听陆昭语气不像开玩笑，他怎么没想到陆昭真的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新城鬼市以前就有，规模不大，倒是经常弄些珍品来，应该是有些门路。”陆昭说，“我出国前经常去那儿逛，有成色好的就买回来。一来二去，和他们当家人成了朋友。” 陶修治了然的点点头。 “不过出国后就没了联系”陆昭继续说，“这次回国，我本想去老地方碰碰运气，结果遇到了他们的伙计，他告诉我在这儿” 陆昭解释完，扭头看陶修治，陶修治听完故意说，“你什么时候还有个我不知道的朋友！”陶修治神色夸张，“陆哥！你兄弟居然不知道！你太不够意思了。” 陆昭见这人又发神经，没理他，兀自走到工厂中间，陆昭目光微凝，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虽然这破败工厂的空间很大很开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压迫感。但实际上这里除了他和陶修治什么人也没有。 陆昭眼神定在了东南角一道暗红色小门处，“那边”，他用手指给陶修治看，接着拍了拍陶修治肩膀，示意他跟上。“过去看看” 红木门的里面是一条一米左右宽的通道，脚下的地板也变成了木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长宽大约20cm的图片。 “陆哥”陶修治期盼的看向陆昭，他现在对这个鬼市感觉是恐惧与新奇同在，尤其在看了墙上的照片之后，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了陆大少爷——因为那照片上是一件青花瓷瓶，还不是整件的，只有瓶身一处花鸟画的局部放大图像。 陆昭对这里越来越感兴趣，凝神看着墙上的照片，一动不动。 陶修治对古玩不感兴趣，因为陆昭和陆家老爷子一样爱好这些，这么多年跟着陆昭耳濡目染，也勉强懂点。陶修治不敢去打扰陆昭，只能在狭窄的通道里来回走动。 “那边有个密码锁”那是陶修治在通道上蹿下跳发现的结果，他小声地和陆昭说，生怕打扰到他。 “几位数的密码”陆昭不再看那张图，随着陶修治来到了另一道门前，看见了那把密码锁。 “四位”陶修治立刻说。 “试试1102”陆昭话音刚落，陶修治依次按动密码，按到最后一位，密码锁“咔哒”一声开了。连带着门也自动打开。 “厉害呀老大！”陶修治对陆昭的膜拜又上一层楼。 “墙上青花瓷的年代”不等陶修治问，陆昭就带着笑意说。看得出他对这里的兴趣越来越大。 他们现在走的是直接通往真正的鬼市的那条路，随着密码锁被陆昭解开，红门推开，还是同样窄的通道，眼前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看着像他们这里的侍应生。 侍应生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冲他们微微一笑，抬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他们跟他走。陆昭点头，跟了上去。陶修治也跟了上去。 等到陆昭二人走到路尽头的宽敞台阶上，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台阶居然还是扶梯，幽幽长一直延伸到地下。 乘着电梯向下走，阴暗狭窄的通道变成了暖光灯照射下恍如白昼的大堂。陆昭注意到这座电梯的对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电梯，只不过对面的电梯外面加了一条手腕粗细的铁链，有几分神秘私人的味道。 陶修治原本以为他们会有一个像侍应生一样的面具，但是看侍应生没有一点给他们面具的意思。陆昭眼神略过陶修治看向那个侍应生，直直的盯着他，眼神如古潭无波无澜。在这样的眼神下，侍应生了然的走上前来低头和陆昭解释。 进入到真正的新城鬼市之后，所有人都自动默认遵守保密协议，即不在公开场合透露去过新城鬼市，不在公开场合透露新城鬼市的地址，不在公开场合透露在新城鬼市遇到的人的真实身份。 陆昭和陶修治点头，侍应生把他俩带到大堂后就退出去了，带上了大堂的门，表明陆昭二人是今晚最后的客人。 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破败的工厂、带着面具的侍应生、关上的门、被监视的直觉。陆昭现在已经确定这个地方有问题，然而他胆子比天大，现在正是感兴趣的时候，不可能临阵退缩。 陶修治即使平常大大咧咧，但毕竟是京圈里长大的，从小阴谋算计、人心险恶没经历过也听说过不少，警惕心也比常人高。 二人提高警惕，打量起四周来往的人员和周围的设施，最显眼的设施就是环绕大堂一周，几乎有两个人高的古玩架子，古玩架子的材质也比较一般，甚至还不如陆昭买琉璃镇纸那儿的古玩架子。 上面摆的东西倒还算稀品，大多数人都兴致勃勃的在架子前转来转去，还有拿放大镜细品的，但这些入不了陆大少的法眼，也没有到让陆昭亲自跑一趟的程度。 除了架子，大堂里也就一些金色壁纸衬托的比较富丽堂皇，实际上设施除了架子只有中间一个展品台子。整个大厅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人员全在大堂里流动。看架子上的古玩或者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 闲的无聊，陆昭也开始在那些红木架子上乱逛，逛着逛着就在一个宝石镶嵌的银丝工艺笔筒前站住脚步。一般古玩店都会把瓷器这些珍贵易碎的古玩放在高处，旁边放上梯子，供人登上梯子细细品味瓷器。 然而这个笔筒虽然精美复杂，却没必要和一众名贵瓷器放在一起，显得有些刻意。所有人都在高架瓷器前观赏，没有人去品味一只精美的笔筒。只有陆昭站在放笔筒的架子下面，仰着头和那只笔筒对视。 陆昭仰头时性感的喉结格外突出，弧度漂亮的下颚线十分吸人眼球。陆昭眼睛盯着笔筒，偏了下头，在笔筒背面只能侧着身看过去的地方看到了筒身上的一抹红色，像是搬运时不注意沾上去的什么颜料。但是陆昭一双眼睛细细盯着那抹红，直觉告诉他那不是颜料，而是血，人血！ 或许是搬运时工人不小心划破手指，血迹沾在了笔筒上，可是直觉再一次告诉陆昭，没那么简单。 陆昭不动声色继续看其他展品，在心中暗暗记下了笔筒的位置和样子，以及那抹血迹。 此刻一个柔美的女声在宽敞的大堂中响起，“各位来客大家好，欢迎来到新城鬼市。”像是机械女声，音色刻意调的柔美又诡异，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旁边的陶修治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毛骨悚然的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反观陆昭，面色平静，眼神幽深。 上着铁链的电梯开了，出来三个侍应生模样的人，后面跟着一位身穿淡色旗袍，身材火辣，长相甜美的女人，那女人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璀璨夺目价值不菲的珠宝，旗袍上竟然是苏绣的梅花，神似且灵动。 这个人就是新城鬼市的当家人，众人纷纷放下手头上的事看向声音来源处。 “各位朋友，新城鬼市的拍卖会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