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剧情背景,切入故事,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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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餐是格里斯牛排及一盎司鹅肝,配以解腻的希顿红茶和新鲜柠檬,恭候您的使用,女皇陛下。” 眼前恭恭敬敬弯腰致敬的黑色燕尾服侍从说完,右手小拇指扶了一下精致的无镜片眼镜,同侧悬挂的冰蓝色耳坠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这种过份的精致依然让卡捷琳娜很不适应。 “说过多少次了潘塔罗涅,东西放好就下去。”卡捷琳娜用叉子百无聊赖地敲了敲银制餐盘,左小腿翘在脚凳上,不断摇晃,“卷宗放在理政厅,顺便转告多托雷,我下午要听关于晶化骨髓的汇报。” “……?”名为潘塔罗涅的中年男子抬起头半眯双眼看向面前的女皇。只见她斜倚在紫红色天鹅绒王座中央,一袭银白色华服脱垂到地上,华服上点缀绣着几朵冰蓝色蝴蝶,肩膀处薄薄披了一层淡金色薄纱,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泛着微微的光泽,两颗带有银质吊坠的鸽子血宝石将披纱缀在了袖口,随着女皇手肘轻移发出轻声的叮当声,衬得她倾城冷艳的面庞更加风情可人。 不知道多托雷又给女皇做了什么奇怪的实验,潘塔罗涅想着。 “遵命。”被称为潘塔罗涅的男子弯腰退出餐厅。卡捷琳娜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这是卡捷琳娜苏醒的第三天。刚醒时,她从喜极而泣的侍女的口中得知现在卡捷琳娜身处的国家叫“至冬”,卡捷琳娜是至冬的现任女皇,也是尘世七执政的冰之神——一位拥有神之心的真真正正的神明。但和卡捷琳娜认知中不太一样的是,卡捷琳娜穿越而来上身的这位神明是提瓦特唯一一位向“天理”举起叛旗的神。至于天理,卡捷琳娜理解的就是这个提瓦特大陆幕后一把手,他/她指明了七位神来代理执政,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冰之神叛变了,为之组建了强大的革命军“愚人众”,指派并培养了十一位执行官。 卡捷琳娜只记得自己在黑暗中行走,而具体细节,她不甚记得,甚至连卡捷琳娜这个名字都是侍女告诉自己的,自己是因与深渊魔兽的战斗受了重伤,连记忆都丢失了。当然,她在尽可能按照自己对于“女皇”的理解履行好自己职责,但通过这两日观察,从几位所谓“执行官”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太如意。 卡捷琳娜苏醒后的两个小时,“女皇大人从昏迷中苏醒了”的消息就传遍了至冬的大街小巷,卡捷琳娜还在寝殿的床上半卧着,隐约能听到外头的臣民都在欢呼。 红茶的醇厚把卡捷琳娜从回忆中拉到现实,牛排软嫩弹牙,但卡捷琳娜却食之无味。她不知道自己作为女皇对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也许很多事情只有慢慢摸索才能知道。 抱着这种心态,昨天晚上卡捷琳娜并没有休息,找了个借口将几位自己看得顺眼的侍女喊来寝殿,从她们的口中得知了当前的基本情况。 现在是至冬明历五百零八年夏,书信中显示,女皇在十日前接到了愚人众末席执行官的加急件,便只身前往了层岩巨渊。三日前,多托雷接到密件也赶赴现场,最终带着伤痕累累的女皇与昏迷的第末席回到至冬宫。由于疑点重重并涉嫌诱导女皇身陷囹圄,第末席被多托雷指控“谋害女皇罪”关押在地牢里。而女皇卡捷琳娜则躺在华贵天鹅绒的帷帐里昏迷到昨天才苏醒。 作为一个虽然失忆,但有独立思想的女皇,肯定能意识到中间指定有点子隐情,也许是第末席想害卡捷琳娜,也许是卡捷琳娜和第末席一起被人害了。但卡捷琳娜由于对环境的陌生和迷茫,一直拖延到昨天都没去探望一下地牢里这位可怜的末席执行官。 刀叉叮叮咣咣,若是现场有其他人,一定会惊讶看起来华丽高贵的女皇竟然连用餐的礼仪都已忘记。用餐完毕,卡捷琳娜粗略擦了下嘴,打开餐厅的大门,看着一众侍女,“带路,地牢。” 刚刚踏进地牢,卡捷琳娜便嗅到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霉味,七拐八拐穿过四扇铁栅栏门,在昏暗的最深处卡捷琳娜看到了一位橘红色头发的少年被铁链固定在墙上,眼睛被一条漆黑的破布遮了起来,他上半身赤裸,新伤旧痕叠加在一起分外扎眼,但依然遮不住他白皙紧致的躯体,地牢勉强投下了一束自然光打在少年的肩膀上,竟是有些白的发亮。 “多…多托….雷?”少年听到有人进入了地牢,嗓音嘶哑,似乎压抑着情绪,但卡捷琳娜依然能听出声音的颤抖。 “第末席?”卡捷琳娜昂起头睥睨着,故意没继续说话,想根据他的反应试探其立场。 刚醒来的卡捷琳娜对谁都不太信任,哪怕是身边的随侍,几位侍女,甚至几位寝殿和议政厅的守卫。卡捷琳娜深信有几位是某些执行官安插来的眼线——不然无法解释自己这两天无论何时出门总能遇到某几位执行官,他们似乎在关心亲爱的女皇的身体,但确实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自己。 “是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您没事真的太好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逼迫你……”少年的喉咙里带了些若有似无的哭腔,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生怕后面的话会给面前高傲的女皇带来伤害。 “谁会为难我?”卡捷琳娜保持着冰冷的口吻打断他,缓缓踱步上前,“第末席,我尚未完全恢复,当日之事记不太清。你可以坦白你知道的,或者我会对你屈打成招。”卡捷琳娜表面严肃,内心慌乱不已,她哪里是“记不太清”,是联同当日之前的所有事情全然不记得半分。 少年抬起头,眼睛被布条遮着,隔着铁栏杆,卡捷琳娜隐隐约约看到他的嘴唇翕张。“女皇陛下…?”他尝试挣扎了一下,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啪!”旁边的守卫凭空捏出一条冰皮鞭,突然朝着少年的胸口打去。旁边的几位侍女显然吓呆住了。 “抱歉,执行官大人,您现在是被关押状态,不应尝试挣脱。” 被拘禁的少年还未从刚刚那一鞭子中反应过来,他短暂沉默了两秒,开口无奈地笑了一下,“你做的很好,安德烈。”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晃了晃头,左耳悬挂的红色晶石摇摇晃晃,唯一一扇天窗投下一缕清晨的阳光,刚好被耳坠反射到墙上,呈现出一块亮眼的红色光斑。 “我教你的你都记住了,他们教你的,你也一样照做不误了。”橘色头发的少年缓缓抬起了头,卡捷琳娜甚至能感觉到布条下他认真的眼神,这让卡捷琳娜有些不自在。 “第末席?女皇大人,他们又对您做了过分的事情,让您忘记了我的名字,您赐给我的名……您可以下令让他们放开我,我保证会护着您冲出……” 安德烈又捏出皮鞭狠狠抽打了几下,少年白皙的皮肤上又多了几条鲜红鲜红的伤口,一头微绻的橘红色头发随着抽打微微颤动,他似乎压抑着情绪,半句话都不再说。 “剩下的听市长安排。”卡捷琳娜有些隐隐的慌乱,草率地出言吩咐完,转身准备离开。 沉默许久的少年似乎用尽了力气抬着头,“不要相信他们…”他好看的左半边脸竟不知何时被鞭子照顾了一下,虽未出血,但现在正泛着血红,让人忍不住去擦拭。 “女皇大人,您曾叫我,达达利亚。请您记得,我是达达利亚!” 卡捷琳娜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再回话,径直走出地牢。 回到理政厅,卡捷琳娜传召了公鸡普契涅拉——至冬国的市长,也曾是第末席的举荐者。这两日卡捷琳娜对公鸡的观感还不错,看起来是个相当负责靠谱的执政官,在民众中也颇具威信。 普契涅拉行完礼后自然地坐卡捷琳娜对面,看样子失忆前的自己也十分信任这个小老头。昨日卡捷琳娜刚吩咐他调查自己与末席事故的经过,今日小老头就带着厚厚一沓调研报告前来汇报工作。这自己卷自己的工作态度哪个领导不喜欢? 卡捷琳娜翻阅着报告,一字一句显示着地牢里的年轻人有着强烈的反叛心理——他背弃了愚人众执行官的誓言,忤逆了女皇推翻旧世界的观念,甚至对同事无礼,对前辈不敬,对女皇都有反叛之心。但厚厚的一本没能解答为什么女皇会因一封信就单枪匹马起驾赴约,根据记录,这位执行官武力值很高但争强好斗,愚人众其他高层对他仅有利用的心态,并没有特别信任。 合上报告,小老头递上来一颗黯淡无光的蓝色水晶状饰品,卡捷琳娜拿起来翻看,反面是黯淡的紫红色,正面是黯淡的深蓝色。 卡捷琳娜特别想问一个蠢问题:这是什么?但知道自己问出来一定会引起怀疑,所以欲言又止,假装毫不在意地问,对于第末席打算怎么处理。 公鸡似乎看出了女皇的疑问,不动声色地说:“启禀女皇陛下,我是眼睁睁看着阿贾克斯长大的,他14岁加入愚人众,五年来为至冬势力扩张做了很多不可磨灭的贡献——当然作为我们的同事,也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消息。今天他因罪入狱,多托雷剥夺了他的神之眼,原本是处理掉他的最佳时机,但作为市长、作为他曾经的举荐者,我诚恳说一句,于大局考量,希望女皇陛下能给他一次机会,降职也好,发配也好,以功抵过,也好过狗急跳墙……” 卡捷琳娜认真听完,半晌,柔声到:“正合我意普契拉涅。就保留末席职务,发配至……嗯,璃月,就璃月吧,负责黑岩厂处先遣队的管理。” 公鸡继续向卡捷琳娜汇报了些许工作,又讲了好些“女皇保重身体”的客套话,便愉快地告退。刚出大殿门口,博士多托雷侧身出现,向公鸡做出邀请手势,示意借一步说话。公鸡便随其一起到了博士的试验基地。 看到试验台上的少年,公鸡面无表情:“女皇刚刚下令发配他去璃月,你怎么又擅自把他抬到这里。女皇大人若知道了,焉知不会恢复记忆再次出逃?” 台上的少年正是第末席达达利亚。博士双手一摊,“你不言,我不语,谁能知道他去还是没去?我已听了你们谈话,刚刚派出了β切片去监视黑岩厂。至于这个小子……”他抬脚踢了一下,咬牙切齿“若不是考虑他是难得的实验品,就冲他……呵,我真想给他个痛快。” 试验台上的少年陷入昏迷,被五花大绑着,只见一台圆形仪器正缓缓从他胸腔中提取出黑紫色的液态物质,而那黑紫色到了烧瓶中时竟陡然变成了清澈净水般的液体。少年眉头紧皱,似乎面色痛苦万分,身上刚刚愈合的外伤也因用力而崩裂渗出血水来。 “一点胎海之水,加上稻妻的晶化骨髓,就能制出比之前质量好的多的邪眼。若是我们女皇的神之心再纯净一些,啧啧……或许我们可以不依赖现有的躯壳,凭空造出一位神明。”多托雷咧着嘴笑起来,面具也遮不住癫狂的样子。 普契拉涅静静看了一会,没有表现出任何倾向。“无谓,别让天理投下目光就好。”便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多托雷耸了下肩,“搞行政的都这样胆小怕事…算了,我也胆小~我更害怕你这位小可爱成为一次性用品~”他斜着眼睛睥睨地看向公子,将仪器关掉,取下烧瓶,贪恋地嗅着烧瓶中的胎海之水,“接下来…”他似乎短暂思索一会,“呵,放些女皇的东西吧,这可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