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盆栽

    Chapter　9?　盆栽

    江挽的生日打算办的朴素一点，本来想邀请蒋昭禾一同来的，可梁羡川不同意，她只好作罢，思来想去，趁这个机会过二人世界也未尝不可。

    毕竟以后江自繁在家，她和梁羡川的二人专属时间就少了，橱柜里翻出很久没点过的蜡烛，准备来一个烛光生日晚餐。

    一大早，江挽就在家里忙活着准备食材，她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并不只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六年前的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梁羡川。

    在大学的一次集体活动上，梁羡川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风华正茂，身姿卓越，意气风发这些词用在他身上甚至都差点意思，她四处同人打听才知道他是同届外语系的，有女朋友，比他小一届，也是外语系的，据说是系花。

    但命运仍旧在那一刻将他们无形中牵扯在一起，谁也没想到六年之后，同梁羡川结婚的不是他当时令无数女生羡慕的女朋友，而是不起眼的江挽。

    梁羡川订的花在十点整准时送到，江挽收到后，立刻拍了张照发给梁羡川。

    ——　老公，花收到啦！我很喜欢！谢谢啦

    同时也发了一个朋友圈感谢他的细心，以维护自己倍受老公宠爱的朋友圈人设。

    梁羡川迟迟没有回复。

    与此同时，英语课结束后的他，正在办公室里回想今天班里发生的事。

    其他人说了什么话他记不清了，可蒋昭禾说的一字一句，在他心里都掷地有声，留下了深刻的印子。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大家都错了，或许蒋昭禾的戾气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外界的伤害。

    邻桌的宋老师瞧见他郁郁寡欢一副愁苦模样，打趣道：“我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梁老师遇到什么难题了啊，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梁羡川被这一声尖锐的女声打断，将思绪抽离出来，抬眸望了一眼宋老师，无奈地摇头苦笑：“班里学生的事。”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闻声也插进话题，纷纷猜测是哪个学生的事，答案不约而同都落在了蒋昭禾的身上。

    梁羡川轻笑着摇头：“不是她，她……她倒是挺安生的。”

    其他老师纷纷不信，撇嘴唏嘘。

    “梁老师，可从来没有哪个老师这样评价过她。”

    “哎呦梁老师，你不要太向着她了哦，我们都是看到过的，蒋昭禾是你办公室里的常客，哪个安生的学生总往办公室跑啊。”二班的常老师在做ppt的空隙里插嘴说道。

    她话毕，正赶着大课间结束，第三节课的预备铃打响，办公室里的有两位老师拿了课本离开。

    屋里渐渐恢复平静，常老师坐在电脑前继续备课，宋老师哼着歌拿起水杯在窗前的饮水机前接水。

    梁羡川被一堆事缠的头疼，他现在所有的心思全在蒋昭禾身上，不知道这学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抿着唇抬手瞧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将近十点半。他顺手捞起桌上的手机，欲要解锁时，啪的一声响打破了办公室里这份平静，也打破了他烦躁的心情。

    “哎呀！这是谁的盆栽啊，我不小心给弄掉了。”宋老师急忙放下水杯，弯着腰开始拣花盆瓷片。

    常老师闻声望了一眼，摇头表示不知道。

    梁羡川无意瞥了一眼，从那些稀碎的瓷片花纹里分辨出是他入职那天江挽送过来的。

    “我的我的。”他急忙起身走到跟前，蹲下去帮衬着一同收拾。

    宋老师不可思议地瞧他一眼：“看不出来啊，梁老师还有养花的爱好？”

    梁羡川垂着眸子，莞尔一笑：“我太太送过来的，非要放我办公室里，我拗不过。”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很普通的寒暄客套话，可进了别人耳朵里，尤其是女人耳朵里，更像是宠溺的语气。

    年轻有为的男人身边是该有一个蛮横娇纵的小娇妻，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宋老师闻言满脸抱歉，边收拾边道歉：“梁老师，改明我再赔给你一盆，就当是给你太太赔个不是，我这一个不小心把她的心意都碎了，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啊。”

    梁羡川并没有把这盆盆栽放在心上，在他眼里无非是一件不起眼的物品，没什么心意不心意的。

    “真的不用，宋老师。”他拒绝了她的赔偿，“一盆花而已。”

    彼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两人已经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梁羡川擦手去接。

    是江挽。

    他接通后出了办公室。

    “中午不用送饭了老婆。”他早已习惯她每一通电话要说的每一件事。

    “那好吧老公，对了今天学校很忙吗？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也没回。”江挽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梁羡川一只手插进口袋里，望着教学楼下的两排梧桐树发愣，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通无关紧要的通话里，居然想到了蒋昭禾。

    她的模样，她的声音，她的娇媚，还有她今天的倔强，无一不让他忍不住想起。

    “喂？老公，你在听吗？”江挽以为是信号问题，对着听筒拍了几下。

    梁羡川回过神，冷不防咳嗽了几声，大概是入秋了，天气也转凉了，有些小感冒。

    “老婆，我还有作业没处理完。”他扯了个谎。

    江挽很体谅他：“老公，天气凉了，你要多喝水，保护好嗓子，不要生病了。”

    “嗯，你也是，不要生病了。”

    梁羡川挂断电话便下楼匆匆去了对面商场，由于是工作日，商场的地下停车库很冷清，只稀稀疏疏停了几辆车子。

    梁羡川打开车门，坐在主驾上，调整了一下椅背，他抱着手臂闭上眼睛躺着休息，车里还留有蒋昭禾的洗发水味，他不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女孩诱人的身体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双腿间的秘密让他想更深入探索。

    女孩同女人，到底是有不一样的，女孩身上的荷尔蒙是懵懂的也是蠢蠢欲动的，而女人身上的荷尔蒙是张扬的也是安分守己的。

    梁羡川不知道是不是任何女人都是这样，但江挽是。

    想到这里，他缓缓睁开眼，从西装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与蒋昭禾的聊天页面，打了一行字又删掉，锁屏，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他燥热的很，打开空调吹着风，也静不下来，唯一能让他静下来的，只有蒋昭禾。

    因为她让自己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记忆里她也是这么娇纵又乖戾，两人身上那股劲出奇的像，也出奇的吸引着他，可她不是她，她早早的抛弃了自己，奔赴自己的山川河流诗和远方。

    梁羡川又缓缓闭上眼睛，回想着蒋昭禾曼妙的身姿以及本不属于青春期少女的丰满胸部。

    越想越硬。

    他睁开眼，第二次拿起手机，给蒋昭禾发了一条消息。

    ——　中午一起吃饭，我在车里等你。

    发完后，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