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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杨正峰拧眉,“只有带回国再慢慢审了。”厉腾没吭声,半刻,从腰间摸出一把伞刀放到桌上。众人一怔,“这是……”“老高他们的刀。”“……”“五年前,坤沙和图瓦杀了齐博士和老高老夏之后,顺手抢了他们的刀。”厉腾道,“这是老高的那把。老夏那把,应该被坤沙带在身上。”话音落地,整个屋子瞬间一片死静。战士们沉默地低着头,战场上奋勇杀敌铁骨铮铮的小伙子们,竟全都红了眼睛。良久,杨正峰用力咬了咬牙,拳头捏得咯吱响,“老子这就去替他拿回来。”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去。厉腾沉着脸没动。不多时,第三根烟抽完,他掐了烟头站起来,刚要出去,余光里却看见窗台上摆着什么东西。等看清,他眯眼,黑瞳有一瞬的紧缩。厉腾嗓音极低,“这谁拿回来的?”“……啊?”石头赶忙跑过来,一看,猛拍脑门儿,“哎哟我去,差点儿忘了这茬。哥,这花是那姑娘走之前摘的,她让我带回来,给你。”一把稻花。金黄色的花穗在夜风中飘曳。厉腾低眸看了会儿,伸手,满是老茧的指尖碰到花穗。他想起那个云城来的姑娘,想起她白皙的脸,清亮的眼,和她长发滑过他手指的触感。凉凉的,柔软的,有点儿滑。那边的石头还在纳闷儿,“你一大男人,她送花给你干什么?”“还礼。”厉腾极淡地笑了下。然后便没再管那束稻花,转身出去了。就当是一场春梦。再见。陌生人。作者有话要说: 别忘了撒花留言。☆、Chapter13Chapter13阮念初被送进了中国驻柬的大使馆。也许考虑到她这段时日的处境,接待她的,是一位女性官员,四十岁上下,看上去很和善。阮念初问这位官员借来手机,给她妈打了个电话。漫长的盲音之后,通了。阮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很沙哑,透出几丝疲惫,“喂?““……”阮念初没来得及说话,刚开口,就是一阵哽咽和抽泣。被困险境二十一天,她的坚强和冷静在这一刻崩溃。阮母先是一怔,意识到什么,然后怀疑地,试探性喊出阮念初这个名字。阮念初应了一声,阮母瞬间喜极而泣。母女两人谁都不说话,就那么拿着手机哭。好一会儿,是女官员把手机拿了过去,安抚阮母,说阮念初已经平安,现在在大使馆,他们很快就送她回国。阮母喜不自胜,嘴里不住地说谢谢。后来,阮念初一直哭了很久,情绪才逐渐稳定。女官员带她吃了晚餐,为她安排了住宿,还耐着性子陪她聊天。她告诉她,原来她在金边郊区失踪的当日,HELPBRIDGE的人就报了警,柬埔寨警方立案后,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大使馆。阮念初问HELPBRIDGE的人是否还在柬埔寨。女官员摇头,“志愿者失踪可不是件小事。他们的高层担心再出问题,提前结束了这期的支教安排。他们已经回家了。”回家,多奢侈的一个词。官员微笑,“你也很快就能回家了。”阮念初望着她点头。“好孩子,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能见到你父母了。”说着,外交官面带笑容站起身,“另外,关于这次你经历的事……”阮念初知道官员要说什么。她笑了下:“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答应过一个人,回去之后,就把这儿的所有都忘干净。”*大使馆的效率很高,第二天,阮念初果然搭上了回云城的航班。得到消息的阮父阮母更是一大早就赶到了机场接机。等了几小时,女儿的身影一出现,二老的眼眶就全红了。相比阮父阮母激动的情绪,今天,阮念初倒显得平静许多。机场里,有年轻mama在打电话,淘气的孩子伸手拉拽她裙摆;有年迈的老夫妇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进候机大厅;有机场广播员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播音腔字正腔圆地说着汉语……阮念初用力抱住阮母,“妈,我回来了。”阮母哭肿了眼睛,问她,“这段日子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我给你们志愿者团队打电话,他们说,你很有可能是被当地的武装分子劫持……”“这些都不重要。”阮念初哽咽,“我还能平安回来,咱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阮父阮母相视一眼。见她不愿提,也不好再多问。按照传统,归乡的人都要吃顿接风宴。为了替女儿把霉运洗干净,阮父在云城某高档酒楼定了个包间,请了一大帮亲戚朋友。热闹固然好,但人一多,嘴自然就杂。席上,七大姑八大姨们打着关心的名头,不断追问阮念初,她这二十一天的去向。她神色如常地夹菜吃饭,被问得多了,便答道:“被人绑架了。”此言一出,整个包间都有几秒钟的安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怎么接话。其实,阮念初在柬埔寨被绑架的事,亲戚们或多或少都有耳闻,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当事人,会这么坦率地说出来。阮父阮母更是脸色微变。之前发问的那个亲戚也有些尴尬,顿了顿,追问:“那……你是自己逃出来的?”阮念初看了她一眼,“嗯。”亲戚赶忙给自己找台阶,“我就说嘛,我们念初脑子好使,你看,多聪明啊!关键时候还能救自己的命呢!”话音落地,亲戚们纷纷附和,一个个举着酒杯来向阮念初道贺,恭喜她逃出生天,否极泰来。阮念初把这些吉利话都收下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真的如此。生活逐渐回归正轨。阮念初又过回了她的正常日子,一周里,三天时间宅在家玩游戏,三天时间和朋友们唱歌看电影,剩下的一天拿来睡觉。她觉得,青春,尤其是暑假期间的青春,不拿来荒废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她还是以前的她,真好。柬埔寨丛林的二十一天,和那个她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似乎烂在了她的回忆里。就这样,暑假转眼就进入了尾声。开学前一周,好友乔雨霏从马尔代夫度假归来,约阮念初吃饭。她去了。筷子没动几下,乔雨霏体内的好奇因子就按捺不住了,小声说:“欸,有件事我真的特别特别想弄明白。”阮念初致力于消灭满桌的美味佳肴,随口应她:“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