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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分明。有的人做坏事,是身不由己。”话说完,屋子里便陷入数秒钟的寂静。她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问道:“那你也是么。”“……”厉腾磨刀的动作骤然顿住,侧头看她,眸光精锐研判,像能看透人心底。阮念初不躲不闪,硬着头皮跟他对视。半刻,他移开眼,继续磨自己手里的刀,忽然弯唇,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看你护照上的信息,好像才刚满十九。小姑娘,等哪天出去了,把这儿的所有事都忘干净。大好青春,别留下太深的阴影。”出去?她倒是做梦都想,可真的能么?阮念初眸光黯下来,耸肩,语气里自嘲交织沉重,“但愿,承你吉言,真有能出去的那天吧。”厉腾垂眸,手指刮了下锋利的刀刃。一室只余静默。那时,不知怎么的,阮念初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作者有话要说: 嗯,别忘了随手撒花留言。虽然没办法逐一回复,但大家的每条留言我都是认真看了的,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都可以留言告诉我哦。也可以来我微博找我,@晋江弱水千流SS☆、Chapter09Chapter09之后的几天,阮念初明显察觉到,整个营寨的守卫愈发森严。巡逻和放哨的人手,增至原先的三倍。厉腾照旧忙,早出晚归,一天里头有大半时间都待在图瓦那儿开会。图瓦狡猾谨慎,多年来,令金三角地区的各国政府头疼不已。他手下的那群暴匪,五大三粗,文化程度低,但无一例外都是狠角色。每回上面有交代,他们都会在事前制定出一套周密详细的计划。这次行动涉及顶头BOSS,众人更不敢掉以轻心。“这笔买卖很大,BOSS决定亲自和买家谈。”一室昏暗,图瓦边说话,边朝面前的观音像作了三回揖,点香敬佛,神态虔诚,“咱这地盘隐秘,深山老林,周围又全是地雷区,等闲不敢踏足,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BOSS才把和买家见面的地方定在咱们这儿。大家都是靠BOSS赏饭吃,多费点儿心,事情办妥了,BOSS自然不会亏待咱们。”话说完,矮胖子一下蹦起来,拍着胸脯说:“阿公您放心。咱哥儿几个,您说一,我们绝不说二,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边儿上有人嗤笑,“你他妈就一张嘴值钱。要拼要杀,哪回不是厉哥冲最前边儿,有本事,你也让自己的刀见见血。”胖子心虚,掩饰什么般大骂:“谁说老子的刀不见血!”说着,抽出腰刀,“咔擦”一声砍在桌角上,入木三分,“老子对阿公和BOSS忠心耿耿,只要他二位一句话,老子遇神杀神遇佛宰佛!”那头,图瓦上完香,盘弄佛珠慢悠悠地坐回主位上,斜眼瞥那胖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同样是我手下的人,你和Lee怎么就差那么远。”面色更冷,“自己人开会,把刀收回去。”“……”矮胖子讪笑,悻悻把刀插回腰鞘里头。半刻,图瓦侧目看向自己右手边,“Lee,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厉腾面无表情,淡淡道,“整个营寨已连续七天全面封锁,无人进,也无人出,巡逻队的巡察范围已经扩大到营寨方圆十公里。而且除侦察人员外,所有人的通讯设备都已经完全销毁。不会出什么问题。”图瓦满意地笑笑,“你办事我很放心。”这时,房门“砰砰”两声,被人从外头敲响。图瓦蹙眉,“谁?”阿新的声音传进来,“该给菩萨添金了。”图瓦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七点整。于是道,“进来吧。”阿新婆婆推开房门,端着几块金箔纸走了进来,绕过众人,仔仔细细地给观音像抹上金粉。众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妇人身上停留太久。图瓦喝了一口茶,半刻,像忽然想起什么,说:“哦,对了。之前BOSS和买主约定的见面时间是明天晚上8点整,但是BOSS那边临时出了点事,所以提前到下午5点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的影响。”阿新手上动作倏的顿了下。厉腾眸微垂,看不出一丝表情。很快,金箔纸用完了,阿新回身,拿开水瓶给桌上的杯子添水。经过厉腾时,两人眼神有刹那交汇。短短零点几秒,便错开。然后阿新婆婆就佝偻着背退出去了。*这天傍晚,小托里又来找阮念初聊天,姑娘和小少年,边吃晚饭边用英语简单地交流,倒也很有趣。说着话,阿新婆婆的身影从窗外缓慢晃过去。她佝着背,步履蹒跚,怀里还抱着满满一盆脏衣裳。小托里探首张望两眼,用英语说:“今天又有那么多脏衣服啊。婆婆真辛苦。”阮念初看着那一大盆脏衣服,联想到婆婆皴裂苍老的手,皱眉,“她每天都有那么多衣服要洗么?”小托里艰难地反应了一会儿,点头,“差不多吧。她每天傍晚几乎都会去河边洗衣服。”聊了会儿阿新,突的,阮念初想到什么,不禁好奇,“对了。你的英语是谁教你的?比起之前,你的口语似乎进步了很多。”在这个贫穷的国度,普通村落里的孩子都无法得到正常教育,更别提,成长在这种环境下的了。闻言,小少年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勾勾手指。阮念初朝他靠过去。少年压低声:“It’sLee.”厉腾?阮念初诧异,“Lee?HespeakEnglish?”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没什么文化的野蛮人,会说高棉语和中文,可能也仅仅因为他是中柬混血。托里重重点头,满脸崇拜地用英语说:“厉哥英语很好。他是一个非常非常了不起,也非常非常好的人。”“是么。”阮念初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小托里很认真,“当然。厉哥还告诉我,你一个人很可怜,让我多来找你说说话呢。”“……”她怔了怔,刚要开口,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人声,都说的高棉语。先是一个男人的,情绪激动,像在高声大骂。再然后的声音属于一个老妇人,沙哑的,惊恐而胆怯……阮念初听出是阿新婆婆。她心头一沉,咬咬牙,起身飞快冲出了屋子。几分钟以后,她在两个竹木屋间的夹缝小道上找到了阿新。老人盘起的发散下几绺,有些狼狈地倒在地上,一个方脸壮汉正提着她的领子破口大骂。两人身前,站着个高大男人,他嘴里咬着一根劣质香烟,眉微拧,满脸不耐烦。